半柱香的时间,林缓面色发黑,趴在地上,看着地上的蚂蚁扛着点心沫子快速地离开,“我这一生,忙忙碌碌苟言残喘,像这虫子一样,为了活着,像条狗似的摇尾乞怜。最后才发现,过得可怜,太可怜了。”
一炷香的时间,泛着黑的面色上长了白色的小点,在蚂蚁忙碌地搬运粮食中缓缓合上了眼睛。
“陛下,林婕妤甍了。”曹公公端着参茶进了门,看向桌子上的画,“陛下这画甚妙。”
“何妙之有?”穆廉肖吃茶,眼神中全是对画作的满意。
“画中的老树昂然挺立,像极了陛下的风姿。”对于阿谀奉承,曹公公可是手到擒来。
“不愧是宫中的老人,果然会说话。”穆廉肖很是满意眼前的画卷,“把这画挂在那墙上,朕要每日都看着。”指着右边的白墙。
曹公公接过画卷,很是小心地出了门,“是,老奴这就是。”
一切还是老样子,仿佛对林缓的存在并不是很在意,感觉宫中从未有这么个人。
孟梓婧依着贵妃的礼下葬,林缓按着美人的礼下葬,葬在了贵妃的身下,做着一辈子的奴隶。
“美人,陛下来了。”芷儿得了消息立马回禀霜莹,好有个准备。只是霜莹仿若未闻,继续翻看着话本子。
黄色的身影已入了门,芷儿只得出了门,眼神瞟向霜莹,未得到回应。
看着霜莹认真的模样,穆廉肖静静坐下撑子脑袋打量着认真的人,未有打扰的心思。
“芷儿,上茶。”看了半个时辰的霜莹耐不住穆廉肖炽热的眼神立马躲开,“陛下来了许久,可是在为贵妃伤心?
她的父亲走了,换回了孟家数百条性命而她走了,给她父亲报了仇。她不舍杀你,便将大理寺少卿当成了宣泄的筹码。说来说去,都是可怜人。”
“世人哪儿有不可怜的,就是朕,未尝将所有的人、事,收入囊中。”穆廉肖意有所指,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得不到的东西。眼前的人,便是其中之一。
“这道梨汤在炉上熬了半个时辰,味道甚好。”霜莹不语,乘了梨汤放在穆廉肖的面前,“陛下有着万人的敬仰,有着子民的爱戴,是一位好皇帝。”
“就当你是在夸我了。”穆廉肖吃下梨,很甜,“加了糖,放了枸杞,味道果然不一样。”
“梨,还是那个没有味道的梨,不过是添了些辅料,也便地有味道了,就是颜色也变了。”霜莹浅笑,乘了一碗汤吃下,放下碗筷擦干净嘴角,“一个梨,本是完整的,如今我同陛下各一半。”
分离!梨分开了,就不在完整。17笔趣阁17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