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突然转身进屋,陈元不解,却也没多问,这小子性格古怪,随他怎样。
一箱子烟花炮竹很快放完,陈元回了屋,伸个懒腰,问:“今晚我睡哪?”
李稷皱眉,抬头看他:“你不回府?”
“大晚上的,天又冷,你狠心让我回去?”陈元道:“况且城门早关了。”
“现在不过才戌时,快马加鞭到了城,卯时之前就能到。”
陈元眉头一皱,好个心狠的臭小子,可他偏不走,起的早,睡得晚,此刻困得极,况且寒夜骑马着实找冻。
“我就要在这睡。”陈元说罢径直进了卧房,高声道:“表弟,表哥给你暖床。”
李稷:“……”
阿叶和石坚几人:“???”
李稷去了榻上睡,陈元躺进被窝,他是真困了,很快入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天色渐亮,出了卧房,才看到蜷缩在榻上的李稷,心里竟生出些怜爱,迟疑了片刻,便轻手轻脚走上前,原是想抱他去床上,哪里想李稷醒了。
“你睡眠真浅。”陈元抽回伸出去的胳膊。
李稷坐起身,揉下眼“嗯”了声。
洗漱过后,陈元阿叶要了张红纸,折叠成红包状,里面放了锭银子,递给李稷:“诺,压岁钱。”
李稷呆了一瞬,随即道:“哪有同辈人之间给压岁钱的?”
“在我这里,就给。”陈元塞到他手上:“别嫌少。”
李稷犹疑少顷,只得动作缓慢的接过。
陈元满意点头:“那我就回了。”
他阔步出屋,上马,丝毫不停留,和石坚一前一后很快消失在山林中。
阿叶上前:“殿下,您也该回宫了。”
李稷看看手上的银子,随手将它放在怀中,眼神凌厉起来:“不急,才不过拂晓时分,文武百官朝贺祭典要很久,眼下我有件事要去办。”说罢他转身进了内室,不多时出来飞奔上马,戴上金铜面具驾一声,朝东奔去。
再说陈元,一路疾驰,顺利回府,还没到卧房,就给他娘拦住了去了。
“好小子,连娘都骗。”大夫人板着脸:“说,昨晚上你去哪了?”
陈元顿时脸带笑容,实话实说:“阿娘,孩儿去皇陵了。”
“皇陵?”大夫人拧眉:“你去那做什么?”
“去赎罪啊。”陈元笑着上前挽住大夫人的胳膊:“阿娘,孩儿以前对李稷做过什么,您又不是不清楚,昨天我睡着觉的时候,做了个梦,梦里有个浑身金光的人要我去皇陵陪李稷过除夕。”
大夫人狐疑的看着他:“就算如此,那屋子是怎么回事?你出去就出去,差点把屋子差点拆了干什么?”
“那哪里是孩儿拆的,是梦里那人,他说我若不去,就将房子拆了。”陈元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起先孩儿不信,闭上眼继续睡,哪里想床就塌了,接着软榻,桌椅板凳,最后连房顶,可是叫孩儿吓的不轻。”
一番言辞,已将大夫人心中不信抹的一干二净,更甚担忧起来,询问梦中金光之人,陈元胡诌几句,轻松过关。
因屋子要重新补建,陈元去了国公府给老爷子拜年。
陈章刚从宫里回来,一身疲惫,见陈元来了,立时笑意盈盈,吩咐人上热茶点心糖果瓜子,碟碟盘盘着实精致,全然把陈元当三岁孩童看待。
陈元享受有爷爷的好,一口一口吃的开怀,末了道:“爷爷,朝贺祭典您定是累了,孙儿也不多叨扰,你且先休息,过会孙儿来陪你吃饭。”
陈章是个高兴,如今的陈元是他理想中的孙儿,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红纸,递过去:“压岁钱。”
磕着瓜子的陈元,扔下手中的瓜子,忙接过,笑着道:“孙儿谢过爷爷。”当着老爷子的面就拆开了红包,当看到一张千两银票,当即“嚯”的一声:“爷爷,您真是我的亲爷爷。”
陈章给他说乐了,爷孙俩耍了会嘴皮子,老爷子确实乏累,陈元便走了。
他闲来无事,便挨个院子的拜年,先从他爹娘开始,再到各个太太姨娘叔叔婶婶,一路下来,竟赚了万两压岁钱。
陈元心下高兴,对石坚道:“怎样?小爷我拜个年就有万两。”
石坚不咸不淡道:“头也没少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