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镇也不清楚,这样多年过去了,相爷对那女人现在到底是爱着,还是恨着。
但是他却清楚,以容定濯的掌控欲,就凭这顾磐磐与那人生得如此之像……哪怕就是真跟那人毫无关系,他也不会漠视一个如此相似的人。
这个顾磐磐若真是相爷的掌上明珠,自是要接回容家,金尊玉贵地养着。
但……如果顾磐磐是那女人跟别的男人生的女儿,或者是个全无关系的姑娘,容镇觉得,恐怕她是逃不过“替身”的命运,只怕也是要弄进相府里的?
当然,这些都只是容镇的想法,他现今也无法揣度主子的心思,毕竟那个女人真的已经消失太久。
另一边,邢燕承正告诉顾磐磐:
“御药房现有那尊铜人,腧穴的确镂刻得精准,但从数量来说,却并不完全,仅有三百五十四个有经有名的穴位。”
“而在这些腧穴之外,应有七处经穴,以及许许多多个‘经外奇穴’,还有单穴与多穴,也是那铜人上难以尽刻的。”
顾磐磐听得不想走,但邢燕承提醒她,得先去打马球,她又只好跟邢燕承另约了碰面的时间。
她走出来的时候,却是撞见一个人,还是个熟人——
正是在公主府装肚子疼想诓她那位,杨晴鸢!
顾磐磐懒得理睬杨晴鸢,杨晴鸢却拉住她衣袖,道:“顾磐磐,我有些腹疼,你帮我看看。”
顾磐磐一怔,随即看着杨晴鸢一笑,问:“你又腹痛了?你这腹痛为何总是在紧要的时候发作?”
杨晴鸢也是一愣,脸顿时胀得通红,后槽牙磨了磨,道:“顾磐磐!你到底给不给我诊视!”
顾磐磐还是笑眯眯的:“看呀,今天你肚子疼,我还给你看。我若是看不好,有燕承哥哥在的,他也能一定帮你医好。”
杨晴鸢这才发现,后面竟是邢燕承走过来了。邢燕承她当然是知道的,当即推开顾磐磐,直接朝邢燕承道:“燕承哥哥,我——”
邢燕承看到杨晴鸢推开顾磐磐的举动,很是不喜,打断她的话,只对顾磐磐道:“磐磐快去准备,快开赛了。”又唤了个医侍过来,道:“帮这位姑娘把把脉。”
“哎,你们别走!”杨晴鸢今日是真的肚腹不舒服,有些隐隐的痛。可她也没法强留邢燕承,邢燕承是御医,更是邢家的人。
顾磐磐一回到球队里,就听到有不少人在喊:“大长公主到了——”
大长公主的到来,自然又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大长公主隋明谊,是个妙人。
太皇太后是她生身之母,容家是她的夫家,可她还对少年时的隋祉玉有照拂之情,如今更是积极地为隋祉玉献美选妃,要将从前就维持的关系更进一筹。
总之,无论是与哪一方,她都是处得如鱼得水。
就连对从前公主府医士的孙女,像顾磐磐这样的小女孩,也是照拂有加。
上下提到大长公主,都是赞美。
今日驸马没有来,大长公主直接来到容定濯身旁,道:
“六弟难得有闲暇,竟来看我们书院的比赛?不如六弟给女孩儿们定一个彩头,如何?”
容定濯笑了笑,自是应允,道:“那就给胜出的一队,每人一套马球杆。”
女孩们闻言都很高兴,看到容初嫣的马球杆,就知道容相送的马球杆必然不是凡物。
大家都知道,在容初嫣的父亲过世后,容定濯对容初嫣这个侄女当自己的女儿一样宠着,她的马球杆正是容定濯命人给她特制,是玳瑁手柄,黑色藤杆缠嵌金丝,漂亮轻巧,又牢固极了。这样用不同精贵材质做成的马球杆,容初嫣一个人就有好多柄。
容定濯又道:“进球最多的那位姑娘,再得一匹胭脂马。”
小姑娘们听了,想赢的心更甚。容定濯口中的胭脂马,特指乌孙一种毛发灿烈如火的红色细马,格外修匀优美,很适合作为女孩子的坐骑,是可遇不可求的,自是谁都想要。
顾磐磐也是跃跃欲试,面上笑得矜持,心中却是道,球杆和胭脂马,看来都是属于她了!
她对自己的球技可有信心。
岂知,要大显身手的顾磐磐,却是上场没过一会儿,就匆匆下了场。
顾磐磐的马儿也是一匹红马,来自河西,尾巴束得短短的,很是矫健漂亮,她给马儿取的名字叫小枣。
她发现小枣的状态不对劲,跑了一圈后,全身便在不停的颤抖,偶尔还抽动一下,自是赶紧申请下场。
这让看台上的一众公子哥们大失所望,甚至有人来就为了看顾磐磐,见她这么娇艳又不失英姿的妆扮,却只是秀了一下身段,没秀到球技,都很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