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脊背被鞭子抽打,龙叔立马挺直了腰。旋即他淡定得继续弯腰,假装并没听到谢春叫他,继续在屋里兜圈子,“死老鼠,给我滚出来!”说完还继续朝床边走去,一副捉急模样,“你以为小姐的床下是你这等鼠辈可以停留之地吗?”
“哎哎哎,”谢春被龙叔的口吻逗乐了,“龙叔你在捉老鼠吗?”谢春走进屋蹲下,往床下探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老鼠见到谢姑娘这么美,羞得无地自容----”龙叔十分惋惜,拍着大腿说道,“哎,跑了!”
谢春径直走向梳妆台,即使再穷困潦倒,一看到这根银簪,谢春会诞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是这世上最富有的人。
一看到这根银簪,龙叔也诞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虽没仔细瞧,但他瞅了个大概,银簪是好银子打造,谢春爱惜得很,因为银簪没有在岁月侵蚀下黯淡,还十分光亮。美中不足的是,银簪款式偏老,应该是二十年前流行过的样式了,而且据龙叔观察,这和山海国本土产的婉约气质的银簪大有不同。隐隐的在银簪簪把处,还被精心雕刻,不知是类似文字的花纹,还是类似花纹的文字。总之,如此一只银簪放在谢春平民家着实有违和感,但龙叔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劲。再说青鸟镇处于两国交界处,按理说流行一些北方的样式也是常见现象他正打算深究一番的时候,谢春已经收好银簪,他没机会看清那些繁复花纹。往后再回想到此时此刻的场景,龙叔都不禁扼腕叹息,眉宇间全是遗憾。
“你很奇怪诶,”谢春站在龙叔身后问道,“春天还没完全来,老鼠都在洞里过冬,你是如何发现它们的?”
这,这,这,人在意识到自己很蠢这个事实时,通常是极其绝望的。对自身智商还算超有信心的龙叔像被戳破的气球,顿时泄气,愚蠢到撒了个如此明显的谎?不过,亡羊补牢不算太晚。
“哎,你这床看上去软绵绵的,干净又舒服,我”龙叔忽然就不聊老鼠的话题了,故作晕酒状晃着身子朝谢春的床上扑去。
“龙叔不许!”龙叔疯疯癫癫的样子如街头烂醉如泥的大汉,谢春从梳妆台冲向床边,要坚决捍卫床铺的贞洁,床铺只许她一人睡!
小丫头果然身姿灵活步伐矫健。龙叔还没挨着床沿,谢春已经张开双手,只不过遗憾的是,不是准备拥抱他,而是要阻挡他的图谋不轨。
“这么小气?”龙叔挑起右边剑眉,仔仔细细端详面前的谢春,年轻就是皮肤好啊,当年他的皮肤也这般细腻光滑不见毛孔,色如璞玉灵气逆天。细看双眼,尽管流露出对龙叔的恐惧,却不失水灵。为了看得更清楚,龙叔不自觉地朝谢春身上凑近。鼻头一动一动,他闻到一股天然体香,淡淡的植物香。
老色鬼!没料到龙叔是这种乘人之危的小人。谢春涨红了脸,正准备一个巴掌扇过去,手腕却被龙叔紧紧握住,“别急,等等,”龙叔靠得更近了,他一定要识别出这是哪种香味。
哪能等他得逞,心跳加速,谢春有些害怕此刻上脑的奇怪情绪,于是一脚踩过去,疼得龙叔哇哇大叫。龙叔作为专业流浪汉,从来都是赤脚走路。谢春这一脚对准了龙叔的赤裸的脚背。
趁龙叔嗷嗷大叫的空档,谢春成功逃离了龙叔的魔爪。
“最毒妇人心啊!”龙叔捂着脚一脸心疼加肉疼的极度痛苦模样,“况且你还是少女,前途无量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