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又生很快就三岁了,楼云天送她到市里的阳光幼儿园读书,还给她买了新裙子。
林姨和福利院里的小张师傅说好了,轮流接送她去上幼儿园。
星期五下午,林姨骑着自行车去接又生。
“今天在幼儿园学了什么?”林姨一边骑车,一边问道。
又生穿着小碎花裙子背着书包坐在后座上,搂住林姨的腰,“老师今天教跳舞,唱歌,我们学了《茉莉花》。”
“又生会唱吗。”
“会。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纤细的童音回荡在风声里,伴随叮铃车铃一路飘回福利院。
林姨和又生最先回到福利院,随后是小瘪三和文竹他们。
小瘪三今年在二小读小学二年级,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同高年级的“社会人”称兄道弟,还和在数学课上同老师顶嘴,没有一个教务处的老师不认识他。但老师们也都清楚,他是福利院的孩子,根本没什么人管教,九年义务制教育规定摆在那,除非他闯了大祸,不然他们根本没办法开除这个熊孩子。
福利院里读小学的孩子偏多,有八个,从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有。一放学,大家就聚集在校门口一起回家,以防有人走丢。
放学之路很漫长。从二小走回福利院,大概有两公里,中间经过两个楼盘和一个菜市场,走到稍微靠近城郊的地方,就能看见马路边有一片种满毛豆的菜地,再往里面走一点就是爱生福利院。
孩子们走在路上,大多都会低头仔细观察地上有没有什么弹珠和卡片可以捡走。小瘪三曾在绿化带里捡过十块钱,拿去买了十个煎饼同大家分,多出来的拿回去给了来福和又生,弄得现在来福一看见他放学回来就激动得狂摇尾巴。
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半边天,这条探索道路的小队才慢悠悠地走回了福利院。
小瘪三一回来就扔下书包去找来福玩,但他没跑两步就被王妈拎住了领子:“你又要去哪野了,有这个闲工夫不如给我去厨房剥毛豆。”
“别啊,王妈,来福还等着我去遛呢。”
王妈根本不理他,板着脸“来福有郑伯照顾,你要不跟文竹一样老老实实去写作业,要么去给我剥毛豆。”
小瘪三无奈,只能一脸丧气的走去厨房。等到了厨房他才发现又生和阿朱都坐在一条小板凳上剥毛豆。
又生的皮肤白皙,有一双水杏样的大眼睛和高挺的鼻梁,王妈逢人就赞她漂亮。小瘪三也觉得她好看,像是洋娃娃,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头发是黑色的。
他用手去掐又生圆嘟嘟的脸蛋:“又生,你今天下午又在幼儿园吃了什么点心?”
又生被他掐得脸疼,用嘴咬他,小瘪三赶紧收手:“真是个母老虎,小心你以后嫁不出去。”
又生不信他,朝他做鬼脸:“略略略,大家都夸我漂亮,我以后才不会嫁不出去。”
“真是个疯丫头。”
“你还是个疯小子呢。”又生伶牙俐齿地还击。
王妈听见两人在斗嘴便忍不住过来看看,她一瞧又生发红的脸蛋,便毫不客气地一拍他的脑门:“你怎么又欺负妹妹,她才多小!”
小瘪三被拍得发晕,还有苦说不出。他揉着脑袋,一乜眼就发现又生在对他做鬼脸,气的直翻白眼。
他真是上辈子做多了孽,才摊上个这样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