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姗不解了声，“怎么了？”

听她问，九君离的脸色有了稍许触动，眼神晦涩之时，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嘴里说出，“我这件长袍之下……并未有衣物。如此，会有损你的清白。”

“……”

沉默。

沉默。

沉默。

李梓姗的眼神落到了九君离身上。

他身上的衣物，的确就是一个素色的床单，只是上面由内而外浸着斑斑血迹，黏在他的皮肤上。

果然底下，没有衣物。

叶家！他们把他当成畜生一般，拔下衣物，当试验品……

她气，她怒，但她，只能配合他。

也只能配合他。

为他保留脸面。

李梓姗点了点头，道：“好。”

说着，她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而不久后，身后便传来他的一声轻唤，“有劳了。”

李梓姗回过头，看向坐在地上的九君离。

他用布袍裹住自己身下，而露出的上身满是裂口腐肉，两边脊背上的刀口很深，都可以看见里面的白骨。

李梓姗咬下唇瓣，手指轻轻碰到他的后背，那些干裂的血液拉扯了皮肉，摸起来皱皱巴巴。

一点儿都不像千年后，她所触碰的光滑皮肤。

“怎么不自己愈合？放着这些伤口，不疼吗？”

听着她的声音，九君离低声一笑，眼底似乎有种苍凉，“我留在叶家，倘若被发现身体有迅速愈合的功效，下场，就不是每隔两三天被千刀刮过了。”

到时候，可能就是夜以继日的，想办法对付他。

青丝从鬓边垂落，九君离再道了声，“难为你忍受九七身上的恶心东西了。”

“……”

李梓姗没多说话，却走到了他身前。

在九君离奇怪的眼神里，俯身靠近他，将肩头露处在他嘴边，“你已经饿了很久吧。”

就算是跑出来后，他身上的伤口也没有愈合。

看来体力已经支撑不起异能了。

“……”

在她的话语中，九君离鼻尖全是她身上的香气，睁大的血瞳回荡着食欲。

和刚才一样。

只要她抱住自己，他体内的食欲就蹭蹭上涨！

推开她！

心里这么想着，但此时李梓姗却已经将手臂往后伸，触及他背上的长箭。

“九君离，啃住我肩膀上的肉。等会儿就算疼，我也不会停下，你必须控制好身体愈合。”

“你说……什么？”

九君离眼神微凛，语气已经冷淡下来，“放开。去后面拔。”

她不知道。

被他食过的人，都会变成和他一般的妖物。

心思，像是被摸透了，李梓姗说道：“我不会有事。如果你恢复了愈合的能力，我的伤口也能很快好起来的。”

安慰的话语刚落地，下一秒，李梓姗的声音似乎带了些威胁，“但如果你自己不吃，我就用那些冰割下来，喂给你吃。反正，你得吃人肉。”

“……”

沉默了几秒后，终是一缕青丝垂落她的脖颈，冰冷的牙齿咬住李梓姗的肩头。

李梓姗拧起眉头，轻颤着手，将他背后的长箭使劲抽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