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人儿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曾经她十五岁的时候什么模样已经记不清楚,而现在自己确是要嫁人了。同样的名字,同样的样貌,不同的只是一个是体恤短裤,一个是广袖流仙乌发结髻。
顾遥一大早十分勤快的来到了前厅,只见一个中年女子早已站在那里等候。
“姑娘早,奴婢意清。”看见顾遥过来,她不卑不亢的行礼问安,十分守理。
每次见皇后她总是跟在左右,是姨母相当信任之人,顾遥想到此不由的觉得她亲切,连忙上前扶她起来。
“姑娘请随奴婢到正厅外的花园,先生布置了课业。”意清瞧着她得体识礼不似传闻中嚣张跋扈,心下愉悦却未表露出来。看来,顾家千金貌似无才无德,其实只是懂得审时度势罢了。
如皇后所说,这两个月的规矩可不是随便学学。顾遥的第一堂课连先生的面都没见着,遥见玉桌上摆着厚厚的竹简,走近后看到竹简下压着一张字条。
字条上字迹清雅平和,仅仅数字:三日内熟读礼记,内则篇需背诵。
死死盯着这儒雅字迹,顾遥心头浮起一个白衣翩翩,脸上永远挂着浅笑的人,认识至今还未见他流露出其他神情。
“我的授业先生可是乔钰?”顾遥皱眉。
“。。。正是晋王殿下。”意清因他直呼晋王大名反应有些迟疑。
见顾遥坐定,意清传了落竹贴身伺候便退下了。
打开竹简,只见言辞中肯,字字珠玑,顾遥只觉得此书出自一个痛恨女人的人。
归根到底就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是个男的,亲嫂子掉水里了都不能救,随便碰碰小手就得成亲。
一半还没看完,顾遥就被这迂腐的言论搞得心浮气躁,还能不能活啦,这马路上走错边了都犯规矩了。
“落竹!拿笔墨竹简来。”
远处竹林缝隙中有两道身影,一人白衣白衣阙阙,墨发玉冠,颇有兴致的看着远处万花丛中与桌前苦思冥想奋笔疾书的女子。
“这就是你要娶的人?”另一人身形纤长,碧衣珠翠尽显万般风情。她声音温软,透着些虚弱,想来是身体不好。
“是。”乔钰道,眉目清冷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
“看来除了我以外,又来了个需要殿下保护的人,也不知殿下会不会分身乏术?”碧衣女子轻笑,清净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