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育一愣,便又恢复了原先的表情,道:“你不必骗我,我知道你不是她的女儿,身为公主又怎么会掉落悬崖,你的模样分明是被人追杀,她极其护短,对身边的人总是保护得很好。只是你知道当年的事情,必然也同此事有联系,我只问你,她……她过得可好?”
宇文棣的表情淡漠,紫容却能感受到他的紧张,看来张仲岳说的不假,这位当年的废太子确实是对秦妙妙用情极深,都已经到了如此境地还在念着她。
紫容转过脸,突然有些不忍心继续瞒着他,道:“她死了,在生下孩子之后便饮鸩自尽,说是为夫殉情。”
“怎么会?!”宇文棣脸色突变,一把拽过紫容的胳膊,他的力气很大,紫容皱了皱眉。
“宇文泰呢?他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她?!她这一辈子不就是想和他待在一起吗?怎么会想不开?!不可能的,不可能!”
宇文棣的目光猩红,浑身的贵气和邪气瞬间便冒了出来,看得紫容有些恐惧。
“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就再也不告诉你外头的消息!”
紫容的威胁并没有半点效果,宇文棣就像是疯了一般卡住了紫容的脖子,紫容呼吸一滞,拼命挣扎。
早知如此,她方才就不该心软。
空气一点一点被抽干,紫容又晕了过去。
……
夜渐渐加深,紫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方才躺的床上,桌前点着一支蜡烛,伸手摸了摸脖子,疼痛感让她清楚方才并不是在做梦。
门被推开,紫容防备地看着走进来的人。
“啊啊啊。”阿奴端着一碗汤碗进来,示意她将药喝了。
紫容看着他,摇了摇头,道:“宇文棣呢?”
看阿奴一脸茫然,紫容才想起他恐怕也不知道宇文棣的真名,便又解释道:“你家主人在哪里?”
阿奴恍然大悟,手指了指窗外,紫容打开窗户,看到一个苍老的背影坐在牡丹田里,好似一夜老了十岁。
看着药碗,端起来喝下,阿奴这才将空盘端了出去。
紫容犹豫了一会儿,才披上衣裳,走了出去。
“我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宇文棣看着牡丹花出神,道:“你有了身孕,以后多加注意。”
紫容一愣,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腹,心情一片复杂,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找了一块松软的土地坐下,抬头看着月亮。
“这里的月亮比燕都的要亮上不少,要是一辈子都留在这里的话也不错。”
她侧过头看着宇文棣,道:“只是安逸的环境适合无欲无求的人,却从来都不属于我。”
紫容的眼里极快地闪过一抹光芒,快得让人捕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