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给那个警官说过咧，俺......”

“现在是我问你。”丁爽抬眼看了看这名叫周大柱的中年男人，似乎常人难以辨别的浓重北方口音，对于丁爽来说有些驾轻就熟。

“俺........是早上七点二十左右，俺去给学生开教室门的时候发现咧。一开始把，俺觉得那个钱大师很奇怪啊！跪在讲台上，双手撑在桌子上，还没穿裤子，真是害臊咧！”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大柱的语气有些臊起来，他觉得这是一件放不上台面的事儿。

“然后呢？有没有发现别的？”丁爽继续问着。

“俺木有细看，只是看着他光着个屁股腚儿，背对着俺，俺还以为这人在教室那啥咧。”周大柱继续说着：“俺走过去，拍了拍他，结果他木反应，俺就走到正面，看着这人啊，已经死咧！”

凌若宁看着这两人一问、一答，转头问了问站在自己身后的曹瑞，“钱大师这人你了解过么？”

“了解过了，是个骗子。请了专业的团队和推手，帮自己打造了风水大师的人设，在网上卖人设卖了很久。这次应该是这小学的校长觉得学校里有东西，才找来他驱驱鬼，没想到这货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曹瑞说回答。

“当时你的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么？”

“周围全是人！那上学木有人，还开啥学校？你说似不似？”

沉默几秒后，“俺可以走了木？”周大柱看了看丁爽，小心翼翼地问着，“俺......还等着回去打扫卫生咧，这一天的工资，就是俺媳妇儿在老家一周的生活费啊，俺不能浪费，俺娃还要念书咧。俺闺女学习可好咧，回回都是第一。”

周大柱说起自己的女儿来，有些得意洋洋，有些滔滔不绝，这令毛七七有些触动。如果一切都是相安无事，自己的父亲应该也会和眼前这个周大柱一样的疼爱着自己吧。她鼻子有点发酸，于是揉了揉有些泛红的鼻头。

丁爽也走进了观察询问的那间房，问着凌若宁：“凌爷，我问的差不多了。感觉这个周大柱就是一个没什么文化，来这里打工的农民，再问下去好像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先让他回去，我们试试从别的方向入手。”

中午十一点，小太阳小学，校长室。

PRD一行人打算问问学校的其他人，想要看看有没有别的有用的线索。这会，他们正在校长室，打算进行一番问询。校长的办公室内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书架上是一名中年男人与不同的小女孩的合影，办公桌上摆放着一架DV。

“你就是小太阳小学的校长周扬？”丁爽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于是问着。

“是我。”周扬站在办公桌前面，靠着桌子，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丁爽问完好几秒之后，他才抬眼看了看PRD的一行人，开始说话，“你们来这儿有什么事？我很忙的，没功夫陪你们瞎扯。”

“是这样的，听说前些天学校里闹鬼，所以你请回来了一个叫钱有隆的风水大师来驱鬼。没想到的是钱有隆于昨天夜里在学校内死于非命。你这个当校长的，应该不会不知道吧？”丁爽接着问，丁爽在与人相处之间是个老好人，不太喜欢与人起纷争，哪怕对方的脸已经甩到天上去，丁爽还算很淡定了保持着警务人员应有的亲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