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消失的时候,梦还没有醒过来。毛七七看着周围的布景逐渐散去之后,自己似乎坐在了一顶轿子里。她打开帘子,向外张望,想要看看现在的自己究竟在什么位置,是否是危险的。
很意外的是,自己乘坐的,竟然是一顶喜轿。古时候,人们常说富贵人家嫁娶时,最为隆重的“八抬大轿”,穿着的,也是古时候有钱人家嫁人时,穿着的凤冠霞帔,喜服上用金色丝线绣着一朵朵祥云。
而更加神奇的事情是,抬着轿子的,竟然是一只又一只的银色狐狸。他们头顶带着红色的帽子,身着红袍,一只只尾巴露在外面,赤着脚,吟唱着一首小曲儿。没有歌词,只有音调。这是毛七七第一次听这首曲子,但却感到了无比的熟悉。
她看着周围的银狐们,除了抬着轿子的几只之外,大约有五对走在轿子前面,似乎在引路。大约有八对走在了轿子的后面,手里端着些果子,肉糜等东西。轿子有些晃,毛七七有些慌。她觉得这似乎是凌若宁那只狐狸精带给她的阴影。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一只手打开了门帘。
那人逆着光线,毛七七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是朦胧中似乎看见了那人再说些什么。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的。突然之间,一支长长的箭从那人的胸口直直地穿透过去,血液“噗”地一下,溅在了毛七七的脸上。
一瞬间,毛七七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人用手紧紧拽住,正在用力地揉碎。那人中箭之后,轻轻抚摸了一下毛七七的脸颊,接着便一头栽进了她的怀里。梦中,她感受到自己似乎哭了起来,声嘶力竭。那一刻,鲜血,将喜服染得更红了。
“不要!”毛七七从梦中哭着醒来,她似乎忘记了梦中发生的一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哭。毛七七只记得,在申明之后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而后就在床上哭着醒了过来。
为什么自己会哭着醒过来?难道又做了一场梦吗?究竟又了做了什么梦?毛七七有些迷茫。她看了看周围,是自己的家里,床边是热气腾腾的牛奶吐司,床上有最心爱的毛绒玩具,被子、床单都是熟悉的味道。
这些令她感到了无比的安心,不过仅仅局限在这个房间里面而已。出了这个房间,面对的又是一团令她糟心的琐事——她的父亲,叶知秋。
叶知秋原本也是书香门第的少爷,他的名字不仅很有诗书气息,也很有着气度:一叶落而知秋。这也暗含了他的父辈们对他的期望,读天下书,知天下事。
叶知秋和毛依澜相爱之后,很狗血的故事发生在了他们的身上——受到了两家的阻碍。毛家人想要叶知秋入赘毛家,这也是毛家人的传统,女子结婚必定是男方入赘。而叶知秋的长辈却觉得毛家是阴阳世家,哪怕给他们再多的钱财,也都是死人财,晦气钱。毛家人则认为,如果叶家不愿意入赘,那么这场婚事就不必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