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揉?我…你?”
孔潮汐感觉自己不仅腰上被打了钢钉,就连脸上都上了螺丝,又僵又酸。
“嗯,来吧,”江声自顾自地走到孔潮汐的床边,语气淡淡却有一种不容拒绝坚定,“今天撞那一下应该不轻,你又站了一天,今天不把肌肉揉开的话明天会很难受。”
“这个…要不还是不麻烦学…学姐了吧,我…我自己来就好了……”孔潮汐尬笑着。
江声转头看着她,面色平淡,“你见过按摩师给自己按摩,医生给自己看病的吗?你不方便,躺下吧,我手法很专业。”
孔潮汐感觉自己的腿像灌了铅,江声都主动开口了自己再推脱就好像有点太不给她面子了。但是…这个按摩上药……它是得脱衣服的吧?
趴在床上把脸深深埋进被子里的孔潮汐感觉自己的脸热得快把床点着了。
“我看一下伤口,要把衣服撩起来,潮汐不介意吧?”江声的声音清清冷冷,一如既往的好听。
“不…不介意,麻烦学姐了…”孔潮汐的声音闷闷的。
“潮汐这样不会憋得慌吗?”孔潮汐感觉腰上的布料被人掀开,一下没了遮挡,还有些冷,江声却看着孔潮汐的后背自顾自地说着,“这么大一片淤青,还有点肿,我要上药了,潮汐忍着点。”
“不,不闷…嗯没事,我不怕疼。”
江声将药油倒在自己的手上,再将自己的手覆在孔潮汐的后腰上。江声的手常年泛凉,这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孔潮汐浑身一颤。
靠,这也太羞耻了…孔潮汐恨不得变成鸵鸟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床里。
感受到了孔潮汐的颤抖和僵硬,江声放缓了手中的动作。作为医学生,虽然是和尸体打交道的法医,但江声本来就对人体构造十分清晰,在按摩手法上可以说是无师自通,所以她没有撒谎,她的按摩手法确实是很专业的。
慢慢将药油抹开,江声的手时轻时重地在孔潮汐的腰上按揉着。
江声的手很好看,孔潮汐一直觉得那双手简直是为解剖刀而生的,纤长洁白,所以她总爱盯着江声的手发呆。然而现在一想到那双仿佛上帝杰作一般的手正在自己的后背游走,她就觉得浑身忍不住地燥热。
她感觉自己腰上的钢板被人取走了,因为她好像被人直接扔到锅里煮了一样正在融化……
江声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可以缓解孔潮汐的肌肉僵硬与疼痛,然而孔潮汐现在此时却是无心关注那本来十分困扰她的疼痛了。因为她在竭力地克制自己,狠狠地埋在被子里咬着牙——要是在江声给自己按摩的时候突然叫出声也太失礼了吧!
孔潮汐的腰很细,因为常年高强度的锻炼,她身上的肌肉线条很明显,但又因为是女生,所以纤长内敛,不会像男人那样粗犷。
即便衣服只掀开到腰部,即便江声的手只规矩地在腰部徘徊,但她依旧能感受到那纤细中的紧实,让人流连。
然而除了美好,江声大抵也能看到孔潮汐这些年的不容易。孔潮汐说自己皮糙肉厚,可她的皮肤不仅像免疫了日晒和风吹雨淋般白皙,甚至十分细腻,只是在那白皙细腻中却遍布伤痕——
细小的伤痕数不胜数,一道显眼的伤疤从腰部左边向着斜上方直冲而去,没入遮盖的衣服……在被掀开衣服边缘的蝴蝶骨下面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略显狰狞的圆形伤疤——
是枪伤啊……
手指轻轻覆上那道伤疤,江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是刀伤吗?”
孔潮汐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江声手指所处的位置帮她唤起了回忆,“嗯,是刚到特警队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没经验还不小心,肉搏的时候被毒贩子砍了一刀。现在回想起来那会儿还真是挺愣的,一门心思就是破案抓人,看见线索了不会动脑子就知道往上冲,单枪匹马的,要不是队长发现得及时可能就交代在那了。”
她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你果然一直都很勇敢。”
“可能还有点莽吧。”孔潮汐自嘲。
“那样的话,被潮汐保护着的人应该会很安心吧,总是义无反顾一往无前,”江声的语气轻柔,她停住了双手,将孔潮汐的衣服缓缓拉下,“好了,这样你睡觉应该也会舒服些。”
诶?这就好了?孔潮汐一时愣神,但瞬间她又摇了摇头,打住!这奇怪的想法!
她慢慢从床上起身,不得不说江声的按摩手法不仅专业而且十分有效,她感觉自己从腰上的钢钉变成了软钉。
“谢谢学姐,你这按摩手法也太厉害了,是哪学的啊?”孔潮汐盘腿坐在床上,偏着头问,一头的狮子毛毛毛糙糙的。
“嗯…每天捏尸体捏出来的吧。”江声看了看自己的手悠悠地说道。
哈,孔潮汐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抽筋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孔潮汐感觉自己重获了新生,虽然腰间还有些痛感,但并不强烈,这必然是拜江声所赐。
孔潮汐和江声吃完早饭后就在大厅和苗梁碰面了,三人开车直奔柴康乐家。
柴康乐开门见是孔潮汐三人有些讶异,“三位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