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将项下长须一扶,隐隐佞笑道:
“太子殿下此举,一是为保住各位大人,将税银如数上缴给陛下,既平了陛下的怒气,又与各位大人同舟共济;这二来,无非就是借此机会在陛下面前既除去自己的嫌疑,又博取陛下的信任和赏识,为日后继位加一筹码。”
众人听后半信半疑:“孙大人此话当真?”
孙中哈哈大笑起来,信心满满,安抚大家道:
“各位无需此番忧虑,大可放心回去照常度日便是,我信太子殿下定能保各位大人平安无事。”
虽心中仍有担虑,但听闻邕都尹此言后也算是服了一剂定心药,纷纷各自散去。
东宫内阁。
“皇兄怎可如此鲁莽?在父皇面前邀了此差事!”六皇子仲昌自从听了此事,便是惊慌不已,坐立难安
太子见他那副窝囊像,简直不像与他多言,只是自顾自地饮酒。
徐定怕仲昌这担惊受怕的样子迟早会暴露他们的计划,这才勉强像他解释道:
“宁王殿下莫惊慌,太子殿下此计乃为两全之计,为的就是既安抚了陛下,又借此机会拉拢朝臣。”
见他一知半解之态,徐定又道:
“若是方才太子殿下在朝上不自荐彻查此事,那么皇上必定会派一信得过的人来亲查此事,到时候众臣、及二位殿下,皆会被查出与此案有关,到时候尽管有万千说辞,陛下还会相信吗?”
六皇子听后,这才明白,可稍加思索后,便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
“那......那些税银,我们要如何交代,这从下面到这一层层吃扣得差不多了,莫非还要他们再吐回来?这些大臣平日里与我们无表面往来,这都把银子送回来的话,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听闻六皇子此言,徐定顿时大笑起来,摇头叹道:
“宁王殿下莫非还真以为这花出去的银子还能要得回来?”
太子见六皇子这般愚钝,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这银子铁定是要不回来的,所以只能我等自己掏腰包贴上!”
“我......我......我们?这么多钱?”六皇子再笨也知道,这笔税银可不是个小数目
“哈哈哈......皇兄的家中金银堆积了几丈,莫非作为兄弟的我,还能不清楚?”太子起身走到仲昌身边,搭住他那颤抖的双肩,在他耳边低声道
“可......可这比钱,我......我可没拿多少......”六皇子此时颈上的虚汗已将衣领浸湿
“皇兄账虽算的清楚,可叱罗格那边的银子,可都是皇兄给出去的。你说要是日后有谁走漏了风声,冤枉皇兄通敌......皇兄,你说这通敌的罪名,你将如何说清?”
“你......”六皇子没想到太子竟会混淆是非,倒打自己一耙,怒得双拳紧握,面红耳赤
见六皇子这又慌又怒的模样,太子竟咧嘴轻笑起来,将他安坐好,缓缓道:
“欲成大业,必先舍小利,皇兄要放眼将来,等我顺利登上帝位,皇兄到时候位居一等亲王,坐拥百万城池,还心疼这区区税银?”
六皇子虽心中愤怒难平,但事已至此,既然已无退路,那只能按照太子的计划行事,等着功成之后,再也不与这狼心不足之人有任何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