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道:“一月左右。”
浮光眉头紧锁,“那还不是要受他制约。这燕京城处处都是阴谋诡计,也多的是城府深沉之人。”
她们两人正说着话,宁洛突然推门进来,见浮光也在,倒有一丝不自在,不过很快被他掩盖过去,叶倾看着他道:“郡王现在连门也不敲了。”
宁洛挥挥手,那些小厮端着东西走了进来,叶倾看了过去,只见木盘上皆是些女子衣衫,似乎是从了她的喜好,一片素白,叶倾站起身来,将那衣衫摸了摸,还是上好的布料,她不明所以,“你这是在做什么?”
宁洛看上去别无他意,道:“你既然还在本郡王府上,本郡王自然要管你的衣食住行,免得旁人说本郡王苛待了你。”
浮光正喝着茶,闻言噗的一声呛咳起来,宁洛见她如此,又补了一句,“当然,还有你师姐。”
浮光听到自己名字被点到,向宁洛拱手致谢,宁洛想了想又道:“不过,本郡王可不管那弗柳的事,这些日子为他请郎中医治的费用,可都要从你俸禄里扣。”
浮光极力忍耐笑意,见叶倾仍旧一副淡淡的模样,心中倒是佩服的很,宁洛一挥袖子,“你们接着聊,把东西放下吧,我们走。”
等宁洛离开,浮光才道:“这个郡王倒是有意思的很,方才倒有些夫郎做派。”
叶倾却摩挲着手中玉佩,喃喃道:“这世上只有一个寒城,纵然再像,也不是他。”
叶倾对叶寒城之心,浮光看在眼中,也只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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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这些日子一直稳妥行事,而朝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右都御史陈芸与人通信往来,信件之中言辞大有不臣之心,不敬之意,而证据已经到了慕容珩手中,只是没想到早朝上慕容珩发难时,陈芸不仅供认不讳,更当朝数落起慕容珩,称其败坏纲常,毁大燕百年江山。
陈芸此举实数大逆不道,狂妄悖逆,朝中人无人敢为其求情,慕容珩一怒之下,将陈芸下罪,陈家满门亦难以逃脱。
而查抄陈家的差事便落到了皇城司头上,霍司将人数清点完,对叶倾道:“大人,可以出发了。”
叶倾看着霍司的眼神却有如冰刃一般,“霍统领,听闻那封信是由皇城司查获,若是本官没有记错的话,亲事官所获的信件情报皆要从本官手中呈递,你是否要好好解释一下,为何此事本官不知呢!”
霍司早就猜到她会问,道:“这封信陛下已经压了几日,并非是我越俎代庖,叶大人可记得,您成婚那几日在府中休假,并不曾处理官署要务。”
所以便是她成婚那几日,这封信交到了慕容珩的手中。
霍司翻身上马,提醒道:“叶大人,既然已经身为皇城司统领,还是莫要太过仁慈。”
叶倾将手握紧,面色一沉,“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燕京城长街上,一行人骑马疾驰而过,路上行人纷纷避让,只是却还是不慎冲撞了对面的一辆马车,叶倾勒紧缰绳,看着马车上下来两人,其中一人竟是宁洛。
霍司本一脸怒色,见下来的人是宁洛,倒是看好戏一般看着叶倾,宁洛身上披着斗篷,一副贵公子打扮,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宁洛本要发怒,见是叶倾,只能将怒气收住,走到叶倾马前,“叶大人,大街上纵马伤人可是要被告上官府的。”
一旁的子安公子怕他夫妻二人伤了和气,忙劝道:“不妨事,反正也没有伤到。”
叶倾知道宁洛的脾气,吃软不吃硬,缓了缓道:“等回了府,我再向你赔罪。”
宁洛这才满意,道:“这还差不多。”而后让开了路,对子安公子道:“走吧,去我府上。”
霍司有心揶揄她,“叶大人对陛下赐的这桩婚事不是挺满意嘛,为何那日还要拿我撒气。”
叶倾白他一眼,“不是还有公务吗?”
等到了陈府,皇城司中人将府中老小缉拿起来,但仍有一些人反抗着,叶倾站在院中,看着手下人对那些人动起手来将其制住,惨叫声不绝于耳,她一时有些恍惚,是不是当初叶家被抄时也如同此刻,人间地狱一般。
叶倾侧过脸对霍司道:“陛下可还没有定罪,不要闹出人命来,否则你我难辞其咎。”
霍司吩咐下去,而后将一切安排妥当才过来道:“府中人都已经在这里了,一会儿直接押往刑部。”
而此时突然有一名护卫道:“禀叶统领,还少一人。”
叶倾蹙眉道:“是谁?”
那护卫却有些吞吞吐吐,在叶倾的眼神质问下才接着道:“是陈御史的长子,方才询问他身边小厮,称人被宁洛郡王接走,去他府上做客。”
陈子安竟是陈芸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