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张大树快走到那块空地儿时,他将头顶上的面具往下一拉,盖住他的脸。
他又将木盆里头的猪血用手掌一抓,往面具上一擦,再将木盆里头的猪血往身上一泼。
顿时,一个鲜血满身的恶鬼出现了。
当张大树装扮成一个恶鬼时,蹲在小树后头的袁华嫂突然连打三个喷嚏。
这喷嚏,又把袁华嫂的直觉给当当当,当醒了。
当醒的直觉这么提醒着袁华嫂:危险危险,危险在靠近。
当醒的直觉这么提醒着袁华嫂:又来了,它它它,它们又来了。
当醒的直觉这么提醒着袁华嫂:鬼来了,鬼来了,快躲起来。
刷刷刷,袁华嫂立马刷刷刷地站起来。
刷刷刷,袁华嫂立马刷刷刷地跑跑跑。
刷刷刷,袁华嫂立马刷刷刷地往前跑走。
她要,她要,跑赢那只鬼!
她要,嗷嗷,她不要跟鬼见面哩!
嗷嗷,咋办,咋办,这可咋办哩!
袁华嫂吓坏了。
袁华嫂吓得直溜溜地往前冲。
冲着冲着,袁华嫂看见对面,对面突然窜出一个满身鲜血的恶鬼正冲着她哈哈大笑。
这只恶鬼边笑还边跑过来,喊,“娘子,莫要躲了。啊哈哈。”
“娘子,莫要跑了。跟鬼爷爷走。”
这场景……
这可怕的场景……
这可怕的场景里头藏着一只可怕的恶鬼……
砰砰砰。
袁华嫂转过身拔腿往前跑。
跑跑跑。
她要跑赢那只恶鬼。
跑跑跑。
她绝对不要,嗷嗷,夭寿,她不要上花轿,上鬼花轿哩。
然而,然而,这是袁华嫂想得美,想得极美。
现实是,嗷嗷,那只恶鬼冲冲冲,冲到袁华嫂身边,横抱着袁华嫂往前走。
恶鬼不顾袁华嫂拼命挣扎,边抱着她边大笑起来。
笑完还不忘调笑她。
“娘子,来,上鬼爷爷俺的花轿。”
“娘子,坐好哩!鬼爷爷的花轿来了。”
这笑声……
这令袁华嫂害怕的笑声……
这说话声……
这令袁华嫂惊恐的说话声……
吓得袁华嫂手脚抽搐,昏过去。
昏过去之前,好像,似乎,应该,有啥子像水一样的东西从袁华嫂的裤子里头流出来掉到那只恶鬼的双手上。
于是,在袁华嫂不知情的状况下……
于是,在袁华嫂不清楚的状况下……
那只恶鬼发怒了。
发怒的恶鬼说,“这婆娘,嗷嗷,撒尿都撒到俺的手上了!”
梆梆梆,听说没,你们听说没?
梆梆梆,是她,是她,还是她。
梆梆梆,是她,是她,就是她。
梆梆梆,等等,他?她?他她是谁哩?
梆梆梆,听说,她被鬼抢走了。
梆梆梆,没错,还是她家那口子把她从鬼手里头抢回来。
梆梆梆,等等,俺没弄明白。咋么这年头的鬼,漂亮的大闺女不要,咋么一个个瞅中了皮都皱起来的婆娘哩?
梆梆梆,俺估摸着这鬼它眼瞎。不眼瞎它看上个皱皮的老黄瓜干啥子哩?
梆梆梆,俺觉得跟八字有关系。不是说八字轻的人老是撞鬼哩。俺想啊,这婆娘估摸着就合了那鬼的八字。
梆梆梆,鬼也有八字?
梆梆梆,鬼咋没有,鬼肯定有。没八字合婚,这鬼它咋么娶媳妇嫁女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