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倾音又不声不息地过来了。他恹恹地蹲在窗边,耷拉着脑袋。
慕昭决定不去想倾音是怎么进来的了,毕竟是雪域的神秘的动物,行迹神秘些也情有可原吧?
不过今日怎么这么不精神。慕昭把循策抱到桌边捋毛。
“你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慕昭揉了揉他的爪子,指尖有短小芊细的一截指甲。“连味道暗卫都没有发现你呢,你这小家伙还真是厉害呀。”
循策从鼻子里嗤出口气,耳朵动了动。
“害的我好担心呢,还去循家去找你。”
循策又恹恹下来。慕昭担忧地看着他,说道:“到底这么了?怎么回去了一趟这么没有精神了?”
慕昭突然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自语道:“循家夫妇分明那么宠爱你,别是那个循家的公子迁怒你了?”
倾音更加颓唐了,甚至把脑袋埋了起来。
算了,别乱想。慕昭知道自己这样随意的揣测实在不对,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往那个方向思考。毕竟倾音可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想到这里,慕昭更加心疼了,把倾音抱起来想要用脸颊蹭了蹭。倾音却突然不知怎的躲避起来。
“倾音,你这是怎么了……”慕昭的声音低低软软的,她敛起眸子,直而长的眼睫投出了一小片阴影循策满心的酸楚几乎要从这双美目里溢出来。他转个身跳下地面,三两下窜上了窗子,从那儿跑出去了。
慕昭站起来开门去看,却一点儿影子也寻不到了。她呆呆地站了会儿,才发现天色已碗,恍惚间就已经暮日西沉了。
后来的几日,倾音再也没有偷偷地溜进王府里了,慕昭虽然克制不住自己的担心,但还是极力勉强自己不要多想。她近来也没有上朝,自然也没有接触过循家人了。
转眼间,陛下狩猎的日子就到了。
数百年前,大倾以战平天下,立王朝。先祖怕后辈后来过惯了太平日子,把骨子里的血性都磨平了。遂立下每五年陛下必定要带领满朝文武亲临西丘林地狩猎的条例。文官便是不善此道,也要旁观并上马随行,以磨炼心智。
这自然是难得的盛事,丝毫马虎不得。上回狩猎的时候慕昭还小,她当时还不是个王爷。
皇帝派了许多人随行她,前前后后把她的马拥挤的仿佛是被架起来前进的。她吵着也要猎些动物,自己的骑射又没个准头,便一个劲往陛下和认识的大臣边上凑。她带着的人马乌央央的一片,满场子奔腾来去。把别人看好的猎物都给惊跑了。
可是他们全都敢怒不敢言,还有笑着在皇上面前恭维她。夸她什么来着?大抵是勇猛、飒爽巾帼之类的话吧。
慕昭想着那会儿的事,温柔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