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了一个月的十一假期终于来了,姐姐只放了三天假,还有晚自习,所以没有回家。我和范娇昨晚都已经把要带的书本收拾好了,我兴奋得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我俩和平时上课的时间一样,很早就去车站买票坐上了回家的客车。一路上,我都在想象着老爸老妈看见我时的样子,我进到屋里是不是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想到这儿自己就心花怒放了。
客车经过了一个镇子又一个镇子,离家越来越近了,车窗外的环境越来越熟悉了。范娇背着书包先下了车,我们暂时告别了,约好7号早晨再联系一起回学校。范娇下车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怕司机师傅把我拉过了。路两旁的一排排高大杨树已经陪我经历了四年的初中生活,它们的身上好像都有一双笑弯弯的眼睛在看着我,似乎是欢迎我回家。
“师傅,请在前面的路口停一下,”我看见了路口处的妈妈正看着这辆车,客车减速,我站了起来,向老妈挥挥手。老妈向我挥挥手,又向客车走了两步。客车停了下了,我下车了,看着妈妈,笑着说:“你咋来了,等多长时间了。”妈妈把我的书包抢过去,我又拽了回来。她说:“没多久,我看着一辆客车过去了,我以为你在那两车上呢。”我问:“我爸呢?干啥呢?”老妈说:“现在都收地呢,正好你爸昨天在咱家地旁边的鱼池弄了点儿鱼,我在家卖鱼,还可以等你回来。”我又问:“现在鱼好卖吗?”老妈说:“好卖。”说过后,又要拿我的书包,说:“给我拿吧,沉吧。”我快跑了两步,躲开老妈的双手,说:“哎呀,不沉,不沉,我自己拿就行,我都这么大了。”
我和老妈到家了,我把书包放在炕上,看着干净整洁的家,我想:真好,我的假期刚刚开始,我可以在家里住上七天七夜。老妈坐在炕上靠着墙,我坐在炕上靠着立柜。老妈说:“你吃早饭了吗?”我摇摇头,说:“就只顾着着急回家了,没想过吃饭。”妈妈起身走向厨房,我和你爸早晨吃的菜还有很多,我都给你坐锅里热着呢。我随妈妈进了厨房,看着老妈把饭菜端了出来,这一切是那么熟悉、亲切,我真想一直这样下去,不想再去那个陌生的学校了。老妈刷着锅,说:“快吃吧,你爸中午不一定能几点回来呢,你趁热吃。”我自己盛了饭,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吃,边吃边对老妈说:“还是家里的饭菜最好吃。”老妈看着我吃着,站在厨房的门口,说:“你还记得后院老李家的那个小伙子吗?”我疑惑地看着妈妈说:“记得啊,不就叫李朴吗,以前小时候我们不是总在一起玩吗?怎么了?”老妈笑了笑说:“那个小伙子找人来说媒了。”我刚夹了一口菜,还没嚼呢就停了下来说:“什么?我们又不熟,你开玩笑呢吧?”老妈笑得比刚才更开了,说:“真的,就在大上周,你杨婶来说的。”我摇了摇头:“妈呀,这个玩笑开大了,我连想都没想过,那你咋说的。”我又夹了一大口菜,放在碗里,连菜带饭一起往嘴里填,然后认真地看着老妈,等着她的回答。“我当然是不能同意的,太小了,”老妈看我吃的正香,接着说:“后来他家就搬走了,李朴的爸妈本来也一直打算带着他去叫什么普安市生活。”我吃完了一碗饭,说:“嗯,那不挺好的吗。”碗里没饭了,我又夹了几口菜,才放下碗。我刷着碗,想着那个小时候因为天天想找我玩而挨揍的李朴,那么近又那么远。
正在这时候,爸爸从地里回来了。还没进屋,就听见爸爸的喊声:“是我老姑娘回来了!”
我赶紧走出屋门,看着正走过院子的爸爸,他头上戴着一个破旧的绿色军用帽子,身上穿一件军绿色的迷彩服,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靴子,靴子和迷彩服上都沾有很多泥点。看到我走出来,爸爸黝黑又清瘦的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他高兴的像我这边走来,对我说:“老姑娘,啥时候到的家?”
我调皮的说:“早上就到了,是我妈接的我,我也没看见你来接我呀!”
爸爸笑出了声说:“这小嘎豆,还挑上理了,我这不下地干活去了吗!”他一边说一边用它脏兮兮的手在离我肩膀大约有一扎远的地方轻轻一拍,却被我机灵的躲开了。然后我俩相跟着进屋了。
进到屋中,我赶忙用脸盆打了点水,放在凳子上,对爸爸说:“赶快进来洗洗吧,一会儿该吃饭了。”
爸爸看到凳子上的水盆,高兴地说:“我的老姑娘长大了。”还边说边笑的洗起了手上脸上的泥。
等爸爸洗完时,妈妈已经把饭收拾好了。于是,他们两个坐在饭桌前吃饭,而我悄悄地走进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