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休源的目光沉静如水,举手投足间皆有点从历史画卷里走出来的感觉,白绍言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哪家的公子穿越过来的了。
阴沉沉的暗道里,老旧的宝藏大门终于发出嘎吱声,慢慢打开,微光从缝隙里透露出来,打成了一道直线照射在眼睛里,光芒中满是飘扬的灰尘。
顾休源往后退了几步,即使这光芒再刺眼,他扔半眯着眼一刻不停得盯着门内的动静。
门打开到一半后便不再动了。
顾休源的手放在鼻尖来回挥了挥,这些灰尘散去后,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灰扑扑的袍子披在身上。
白绍言将强看光源而留下的眼泪擦去,转头看向顾休源时,大惊:“你这也太洁癖了点吧?这都随身带的?”
自从顾休源上次解决掉县令后,立即意识到不带袍子的危害,后来他回去后那衣服上虽没有沾到血,但血腥味还是残留在了上面。
使得他回去后又重新买了一套,原来的那套衣服来来回回洗了六、七次才被顾休源免为其难得收到了背包里。
这次做任务时,特地将袍子带了过来。
当大门不动时,里面的光芒又消失不见了,像是特地不让人看清里面的状况一样。
白绍言头一歪,问道:“走?”
顾休源到向门前,手搭在门上。
白绍言凑近,又道:“你刚刚看清里面有什么东西了吗?”
顾休源:“一点儿。”
白绍言浅笑:“好巧,我也看到了一点儿。”
顾休源:?
顾休源想,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趁着白绍言开口之前,他率先冲了进去。
宝库的里面也是一片黑暗,甚至比外面还要暗,风声猎猎作响从顶端落下,顾休源腰间的那把剑咻得把他抽出,往上一格挡,刀与剑碰撞之间发出刺耳的声音。
而不仅头上有一把,顾休源能感受到周围也有刀纷纷降落下来。
太多了。
顾休源很快判断想到。
而身后还有一个正准备闯入的白绍言,若是感应到他的进入,这头顶上的刀还不知要掉落凡几。
顾休源垂下眼,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歇,甚至越来越快。
这把剑在他的手中好像他身体的一部分,使起来毫不费力,迎刃有余,他抓着剑柄处,手腕微转,那把剑就跟活了一样,快速旋转起来。
噼里啪啦的声音,让本来准备进去的白绍言脚步一顿:这什么状况?
白绍言头一偏,从大门中竟凭空蹿出了一把刀,直向他面上袭来,刚好擦在了他的伤口处。
他知道是来自门内的那个人的报复,叹了口气,用手按压在脸颊上,心想:这血痕今天怕是要多灾多难了。
毕竟如果顾休源没看到里面的东西,他不仅不会提醒,还会怂恿顾休源上去闯一闯。
还真是……
半点不上当呢。
他本以为他自己就已经算是狠的了,敢直面刺眼的光芒,没想到顾休源也能下此狠手。
其实,他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吗。
白绍言失笑。
门内,顾休源将墙顶上掉落的刀刃一一打落后,往前跨了一步。
大部分时候,顾休源对于周围的感知更多来源于风声,此时,他听到了这个黑暗的环境里还有一处呼吸。
很轻很淡。
就在不远处。
而呼吸声的主人,正准备将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的血肉撕咬下。
脚步一顿,顾休源抬起脚,余光看向了地面。
一具白骨躺在他的脚底,顾休源看了一眼,确定这只白骨已碎得七零八落,肉眼可见的骨头怕是无法拼凑起一个完整的人来。
大部分骨头上都沾染了泥灰,不知在这里埋了多少时日。
这时,白绍言也赶了过来。
顾休源:“停,底下。”
白绍言乖乖停下脚步,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瞬间头皮发麻。
除了顾休源脚下的那一具白骨外,还有不少尸体,有新有旧,有已经连肉都腐化了的白骨,也有刚刚死去,能看得到面容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