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鹤抿着嘴,似乎并没有十分惊讶。没错,他的确就是沈渔。
他在迷雾森林的时候,就猜到自己也许就是沈渔,而阁主的身份,必定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没想到是胞弟,也是杀父仇人。
俞子烨幽幽地问到:“所以爹,水行之力,在我身上?”
“是,丫头,爹本不想瞒你,可这力量一旦现世,五洲必定大乱,我实在不愿看见那一天的到来,却一直束手无策……”
这也是第一次,俞子烨看到爹露出些无助的样子。
就算唐引是修为深厚的阁中元老,可他肩负着天大的秘密,单凭只身一人,也根本无法与桐定阁对抗。
“直到我在炎吾见到了言鹤,他失了元神,没了记忆,我渐渐断定,他就是沈云致的长子,真正的沈渔。”
沈言鹤还是沉默着,攥紧了双拳。
他得知真相,脑中却还没有相应的完整记忆,这份恨意,却无处施放。
俞子烨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孟长海了然地说道:
“几百年前,我就对沈渔有所怀疑,命盘所在的墟源,灵力十分异常,我也被反噬得有些不堪重负。”
俞老三眯起眼睛,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今时的阁主沈渔,既然没有水行之力,必无法维持命盘平衡,一定需要些强大的力量来伪装。”
连双双赞同道:
“那日我和孟长尊偷听沈渔和谭月的密探,沈渔的确在用地鬼之术,四处淬炼力量。”
俞老三闻言,沉吟了片刻说道:
“我初遇言鹤时,心怀希望,因老阁主曾告知我,沈渔自小元神便不同常人,也许可以最终使得水行之力重归命盘。可沈烈的心性远不如沈渔,对水行之力的力量也有所觊觎,不想其归于命盘,而要为己所用。”
“所以,关键在于我的元神?”沈言鹤曾寻过自己的元神,一无所获,他继续问道:
“如若我的元神早已不存在于五洲,有何他法?”
俞老三苦涩地摇摇头:
“暂无别的办法让水行之力回归命盘,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力量落入沈渔手中。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能够除掉沈渔。”
俞子烨自知自己的身体是承载不了如此强大的力量,问道:
“孟长尊,现你既已知晓,也可以进入墟源平定命盘,我可否将力量转渡于你?”
孟长海看着她,神色异常严肃,他知道这里面有个强烈的矛盾:
“你需先习得水行之力的操控之术,方能从元神内取出水行之力,不然不但你性命难保,力量本身也会放归五洲,不知去向。”
“操控之术?”俞子烨不解,看着俞老三,而此时他也是眉头紧皱。
沈言鹤也有种不好的预感,水行之力既如此强大,历来由桐定阁长尊携带,那如此秘术……
俞老三咬牙道:“没错,如今这操控之术,只有当今阁主一人知晓。”
连双双也颇为愤恨:“我听那日沈渔的意思,他压根就是在守株待兔!”
沈言鹤心里着急,对俞子烨来说,这五洲内最危险的地方,无外乎就是桐定阁,沈渔的身边!
他急切道:“为何我不曾知晓操控之术?”
俞老三想过这种可能,沉吟道:
“言鹤,你也理应是学过的,但此秘术,必是随着你的元神一并不知去向,此事也急不得。”
一时间,竹屋内陷入了沉默,五人各有所思,却各有所难。
俞老三打破沉寂:
“好了,大家也都不要一筹莫展,我这两日心中也有个计划,在你们出言反驳之前,先把它听完。”
他似乎知道自己的计划会被强烈反对,但当下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无论如何,必须将子烨送到沈渔身边,早日习得操控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