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也不说自己为什么会发怒。
可是——
你看起来好孤独……
就跟那次一样,我乱发脾气跟你吵架然后转身就走,你在后面唤我的名字我也赌气不理你。呵呵,你还记得吗?那次其实我没有走远,躲在一个转弯偷看你,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很伤心……
你寂寞地站在原地。
夕阳把你的影子拉得斜长。
你站在那里,好久好久都没有走,就好像要站在那里等我一生一世的样子……
……
“林维说的没有错,”宁玲凝视清呈,“你就是一个废物!”
所有的同学哗然。
她们从来没有听到宁玲用这种口气跟人说过话。她一向待人比较疏远,并不过分亲近,然而也不会说话这么严苛。
清呈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一个废物!你什么都不会做,所有事情都让别人替你打理,甚至跑步都跑不下来四百米!”宁玲不屑地看他,“瞪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只会用篮球打人吗?投篮你会不会?让你投十次你也投不进去一个吧!”
清呈挥出手掌。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宁玲面颊上!她的脸被打得侧过去,头发凌乱散在面颊,血丝从嘴角淌出。
同学们惊呆了!
“够了!你太过分了!”
谢语忍无可忍冲出来,上前扶住宁玲,手有些颤抖地帮她擦掉唇边的血。然后,她转身对清呈喊:“你刚才的篮球把她砸出了血,现在又打她,这样很过分你知不知道?”
清呈看到谢语明显愣了,但很快冷笑,抓起只篮球在手指尖旋转:“哦?又来一个打抱不平的女侠客?是不是全都武侠片看多了。”
“向宁玲和林维道歉吧。”谢语咬住嘴唇,轻声对他说。如果道歉的话,也许他是可以被原谅的。
道歉?……
清呈仰头大笑。
笑声中有孤傲和偏激。上天从没有向他道过歉,他凭什么要对别人道歉?!在他的字典没有这两个字。
“除非我死。”
清呈唇边又恢复放荡不羁的冷笑。
谢语紧紧盯着他,屏息:
“只有死才道歉吗?”
“我死了,你们可以开始做梦。”
清呈的目光冰冷冰冷。
“谢语,跟这种废物说话,无异于对牛弹琴!”宁玲用手背擦下疼痛的唇角,抬头瞪着韩季,“你这种人,老天自然会收拾你的。”
谢语身子一震。
她惊骇地猛然转头看向宁玲:“不要……”她望望冷漠的清呈,又望望愤怒的宁玲,她悄悄握紧手掌,指甲嵌痛入肉。那,就只好这样了。
“对不起。”
下午的操场。
蓝天白云阳光灿烂。
轻风吹过茵绿的草地,橙色篮球在地上静静滚动,远远是其他班级上体育课奔跑打球的热烈场面,近旁是金融学院的同学们齐声发出的不可置信的惊喘。
在所有同学面前。
白色运动衫的谢语对宁玲深深弯腰,她的头垂得很低,随风飘舞的头发遮不住她绯红的双颊。
宁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你说什么?”
“对不起……”指甲把掌心的肉戳得好痛,谢语依然保持深躬的姿势,“我替清呈向你道歉。”
“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替他道歉?”宁玲又急又气。
“因为我欠他的。”谢语平静的对着宁玲说。
声音不大但很坚定,但清晰的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