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她有些惊讶。

谢非夜眸光微亮，嘴角的笑意不减，只是眼中带着疑惑，“我们以前见过吗？”

她心中那条紧绷的弦一下子松了不少，当时自己带着面纱，他定然不知道那人是谁，原本还挺害怕他问起自己酒来呢！如今也好，只是心头掩不住的沮丧也吞没了来时的喜悦。她默默的摇了摇头，站到四位哥哥身边。

父亲笑了笑，摸了下并不存在的长须，“小五，这是你师兄，谢非夜。”

“师妹，你好。”他微微颔首，面上的笑容更加明显。

她心头压不住的愤怒，一下子被这个笑容给引了出来，“若依年龄，你应是稍长我些许，称你一声师兄并无不妥，不过你既然入我父亲门中，那有些事情你应该是要晓得的。”话音一顿，看了眼父亲正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四位哥哥装模作样的喝着茶，她勾了勾嘴角，“都知道文人傲骨嘛，我父亲门中排辈论资，按的不是年龄，而是学识修养，我年级虽小，却也是个爱计较的，你就这样跑我前面成了我的师兄，我却是有些不太甘愿，想要讨教一下，以慰心安，不知兄长可愿圆了我这个心思吗？”

他眸光微闪，复尔笑道，“讨教就算了，妹妹若是想看看兄长的学识，只需说一声即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暗暗撇了撇嘴，正色道：“那就麻烦兄长了。”

父亲笑着说：“既然要比，索性都来一下吧，”眼神很有意味的扫了一下四位兄长和她，“也看看如今再按学识，有些人是否还能称得上一句师兄！这辈分也是时候好好排排了。”

她挑了挑眉，觉得父亲这个眼神很有涵意，忽然觉得有一道视线不断在自己脸上打量，她瞪着眼睛看了过去，把他吓了一跳，嘴角微微上扬。

父亲领着几位兄长和他走在前面，四哥在角落处拍了拍她的脑袋，神情沮丧的说道：“小妹，你可把我害苦了，大哥他们几个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咱俩肯定是要多个师兄了。”

她眉毛一挑，“四哥，兵法有云，切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妹让他头一关就败于马下！”

四哥抬头看了眼天，又拍了拍她的脑袋，慨然道：“小妹，天真呀！”话音一落，便迈步离去。只留下她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来到书房，父亲笑道：“我家小五擅长琴画，非夜，咱们就比这两样如何？”

他拱了拱手：“就如老师所言。”

她皱了皱眉觉得父亲有些偏袒自己，正待去说，四哥已上前说道：“父亲所言甚好，就比这两样！”

她咬了咬牙，却也知道四哥最为擅长的也是这两样，可是心里又十分别扭，于是看了眼谢非夜说道，“乐器不一定拘于琴，若是有其他所长，皆可一试。”

大哥二哥三哥点了点头：“小妹懂事了。”

四哥又拍了拍她的脑袋：“四哥没白疼你！”

第一场，画，时间是三炷香。

几人分案而立，手中握着画笔，不紧不慢的画着。

她手中画笔勾勾转转，轻挑细描，眼角斜看了一眼谢非夜，他却在凝眉静思，手中还未执笔，眼神忽然看了一眼她，两人眼光撞到了一起，她很快离开，可是谢非夜却勾了勾唇，笑了。复尔执笔而下，快速自如。

三炷香的时间很快过了，众人放下手中笔墨，长吁一口气，静待父亲的品鉴。

她唇角微扬，觉得自己此局即便得不了魁首，却也会比这个人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位大文人的父亲亲自教导。

她的目光随着父亲略过谢非夜的画作，心头一跳，整个人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