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快把偷的钱还给我！”拉涅尔站起来后，阿文蹲下来揪着那个小偷的衣领高声骂道。

小偷虽然有些惊恐，但却勉强镇定神情，贱贱地笑了起来：“嘿，你要你就来搜啊，能搜到就还给你。”

阿文听了这话，整个心都凉了半截，小偷有不少团伙作案的，在追逐过程中如果有人接应了他，当事人不知道，当诱饵的小偷自己也能安全脱身。

可他又怎么能甘心呢？他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加上卖小道消息赚来的钱，好不容易可以带爷爷去看病了，现在，所有的希望都没了......

“你还不还？信不信我杀了你！”阿文狠狠地将小偷的脑袋摁在地上，边上一群买菜的路人纷纷围了上来。

拉涅尔和罗森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对于这样震撼而又刺激的一幕并没有什么触动，他们看着阿文伸手开始在小偷的身上上下摸索着找钱，小偷的嘴几乎亲吻着脏兮兮的菜场地面，却还是呲着牙笑道：“哎呦！这位小哥，您这可是犯法呀？”

“你跟我讲犯法？你偷我钱的时候就不犯法了？你这么有本事，跟我们这些底层老百姓过不去干嘛？去偷那些贵人老爷的钱啊！你去啊！”阿文一边搜他的身，眼泪也一个劲地往下掉，他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那......那是我爷爷的......救命钱！你知道吗？他再不看病会死的！你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阿文开始嚎啕大哭，手上不停地摇晃着那个小偷，边上的人纷纷为之动容，有的开始谴责小偷，有的则犹豫地在边上官网，警察也察觉了动静过来了，将地上被阿文摁得死死的小偷拷了起来，除了拉涅尔和罗森始终不被阿文的哭诉触动之外，也只有那位小偷笑嘻嘻地看着阿文，似乎一点都没被阿文的话影响，他嘴里还不住地为自己辩驳：“警察同志，你们拷我干什么？我身上没钱，是他冤枉我！”

带头的一位警察严肃地说道：“冤枉你？你的同伙都招了，你还觉得冤了？”

那小偷听了这话，神色一变，马上换了一副讨好的小人嘴脸扒住警察的衣服：“警察同志，您放了我吧，我是一时糊涂被我朋友蒙骗了才帮他的......”

警察一脸诧异，戏谑道：“呦！你俩可真是心有灵犀啊，他也是这么说的！”

小偷一脸菜色，被铐走之前对着阿文啐了一口，嘲讽道：“都是街上混的，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过得惨？我呸！哭有什么用？哭了你爷爷的病就好了？你个蠢蛋！我呸！蠢货！”

罗森在一旁不太理解面前发生的对话，偷偷地问拉涅尔：“拉涅尔，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觉得我看不懂啊？”

拉涅尔看了一眼眼泪鼻涕一脸的阿文感激地从警察手里接过被偷的钱，又转眼看向一边骂骂咧咧却又轻车熟路地坐上警车毫不在意自己处境的小偷，想起了很多很久以前的事情，很多他也不懂，因为这对他来讲，就像一段复杂难解的程序，而那变数——

“这就是人性，罗森。”拉涅尔淡淡说道。

“啊？”罗森有些反应不过来，还要开口发问呢，另一边那个叫阿文的小伙子却磨磨蹭蹭地靠了过来，拉涅尔扯了扯他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继续往下说，罗森接收到拉涅尔的警告，识相地闭了嘴。

“那个......谢谢你们......”阿文的眼睛盯着拉涅尔，两眼只冒星星，“昨天也是你帮我赢了钱，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拉涅尔扯着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道：“举手之劳罢了，你爷爷来了，快去带他看病吧。”说着还将之前罗森参加活动赢到的钱拿出来，抓住阿文的一只手，将它放到他的手中。

罗森的身体忍不住要向前倾，拉涅尔用力稳住了他，阿文转头看到了佝偻着背慢慢踱过来的爷爷，突然感觉手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他转头一看，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看向拉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