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卓子从景仁宫出来后不敢耽搁,迈着碎步子一路疾行回寿宫复命,到寿宫时见太后正与皇后娘娘欢谈,不敢打扰,便又折退了出去,然在门口还未站定便听到褚嬷嬷唤了声“卓子”,他便又忙不迭地走进了寿宫主殿。“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卓子跪在地上朝两人各叩了一个头,方微立起上半身子。太后凤目扫见他托盘里的琉璃碗是空的,不禁臻首,每次着人去燕窝粥或是其他补品,皇上都不怎么接受,此番竟是喝了。“回太后,皇上将这碗莲子百合汤悉数喝了,还夸味道好呢!”
卓子眉飞色舞的道。在这里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皇上喝这汤时是多么的不情愿,可太后关心皇上,想修复母子关系,他也不能拣太后不爱听的,只得违心了这番话,“哦对了,皇上还让奴才回来跟太后娘娘让您注意凤体安康!”“是吗?”太后听闻此言不禁喜上眉梢,转首看向皇后,两人相视一笑。“儿臣也请母后保重凤体!”皇后起身向太后行了一礼,因着今日长公主才入葬皇陵,是以皇后今日还是一袭素色凤袍,袍摆长长的托在地上,略施脂粉的脸庞莹白如脂,纤纤素手叠放在腰间,单膝跪在地上,垂首低眉,眉梢微扬,唇角亦挂着淡淡的笑容,甚是顺从的摸样。“好好好”,太后见此笑意更浓,示意褚嬷嬷去扶起皇后,皇后的贴身侍女芷蕾也跟着站起,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皇后。
太后见皇后重新落座后才转首看着依然跪着的卓子,一扫往日的冷锐凌厉,笑意不减地道“你也起来吧,映秋,打赏!”褚嬷嬷闻言便取了些银两给卓子,难得太后如此高兴,她心里自然也是高心。卓子见太后赏赐,忙叩头谢恩才躬着身子退了下去。这边太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那笑便瞬间从脸上消失了,皇后见此心也不由地跟着突跳了几下,不明所以的看着太后,莫不是太后要她以手命的事情了?“母后?”皇后身子前倾,试探性的开口叫道。太后看了一眼皇后,隐去眼中的情绪。
“哀家是担心皇上不上早朝的事情,如今已有六日没上朝了,这下日日都有好些事情要处理,这样下去可怎么好,本来锦墨入葬皇陵之事,朝中已多有不满,哀家担心皇上一意孤行会寒了大臣们的心,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怎么得了,你是皇上的枕边人,也是母仪下的皇后,多吹吹枕边风,劝解劝解皇上”。皇后闻言不禁低下了头,眼睛也有些闪躲,太后将这些都收在眼底,不用多问心里也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恐怕皇上已多日未进了吧,看来那女子在他心里果真重要,给了她那么大的荣耀不,还为她守节。不禁在心底一声长叹,皇儿啊皇儿,你只知她是和你一起玩到大的妹妹,只知她单纯无邪,却不知她背后都做了什么,其实从她和慕蓉炜祺一起和你争夺这皇位时你就应该明白她和你不是一条心,为何还执迷不悟呢?
“你贵为皇后,应竭尽所能帮助皇上治理下,虽虽鲜少干涉朝堂政事,可特殊情形之下也不能太死板,你这皇后之位是哀家为你求来的,不仅是你一饶荣耀,也是我们宁氏一族的荣耀,如今有哀家在,里那些个妃嫔没人敢打你的主意,可哀家老了,你又无所出,能肩负起守护宁氏一族的荣耀的责任吗?是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七年了,这些你也都该学会了,谁又能护谁一辈子呢!”
太后言语之中已多有不满,顿了顿又道,“皇上为了一个长公主都能废朝七日,你也该好好想想该如何收收皇上的心了,也让皇上多去你宫里走走,凤栖宫不是摆设,别只只坐等十五那夜皇上按例才去你宫里,太被动了在这皇宫不是什么好事儿”。“是,儿臣谨记母后教导”。皇后拢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听太后完忙低头应道。“好了,哀家坐的也乏了,你退下吧!”“那母后好生歇着,儿臣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