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一人向钱庄借了钱,又拿这笔钱去买了东西,随后卖东西又将这笔钱存进了钱庄,既然如此,云停大人又如何还清这笔巨款。”
白鹭用目光指了指堂中的几箱瓷器,答案不言而喻。
审官:“不对啊,若借的是这笔钱,那这笔钱应已经在钱庄才是啊,又为何到现在才出现在此地。”
白鹭:“在下并非此意。”
韩绛:“你少故弄玄虚。”
白鹭:“事情的经过应是这样。云停大人发现金鸡玉樽失窃,又得知此物出现在小李的铺子,便先向钱庄借了一十五万两黄金,暂作购回此物的筹码。而云停大人手中实则并没有如此多的钱,我想为了筹这一笔钱,就连宫中的贤妃娘娘也接济了不少随身值钱的物件。我想这也是为何贤妃娘娘独获恩宠,但宫中简朴过度的原因吧。但尽管如此,仍是不够。”
审官:“本官懂了,你的意思是,眼下这笔假金子,是云停大人向别人借的?”
白鹭:“大人英明,在下肯定云停大人今日失踪,也正是与此有关。”
审官:“怪不得他这几日都不上朝,本官原以为他年纪也不小了,别真是得了什么顽疾。看来是为这些许金子闹的。他既然还不动钱庄的借款,自然也无法还清别人的。”
白鹭:“我想正是对方得知云停大人无力偿还,才有了一系列的案子。”
审官:“这个云停,真是书呆子榆木脑子。”
白鹭:“大人下次结论然为时尚早。云停大人向来做事思虑周全,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会先后去问钱庄和别人借了如此一笔巨款?而后者想必是他信任的人。”
审官:“此言有理。看来是还钱途中出了差错。”
白鹭:“那就要问私吞军饷的那个人了,您说是吧,韩大人。”
韩绛:“放肆!你一个区区捕头,竟然无端质疑朝廷命官。”
白鹭:“大人息怒,大人言重了,在下可没说是你。”
韩绛拍了拍袖口,一屁股坐下,一口烫茶猛咽下肚,强忍着灼热感故作镇定。
白鹭:“至于云停大人失踪时去见了谁,在下也已打探出来。”
审官:“哦?”
白鹭:“带东来客栈掌柜上来。”
韩绛:“是你?”
东来客栈掌柜柳杰:“回大人,小的名叫柳杰,是东来客栈的掌柜。”
韩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分明是店小二!”
柳杰:“望大人恕罪,在下既是店小二,又是掌柜。”
白鹭:“柳杰,云大人今日可否去东来客栈住宿?”
柳杰:“回大人,从未有过,但一人自称是云大人的朋友,在本店住了足足一月之久,但在下从未见其进出。”
白鹭:“店中可有暗道?”
柳杰:“大人说笑,店中除了大门窗户,别无进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