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经纪人,梁北峦又在书厅里待了一会儿才去了汤淇的房间,汤淇正在洗浴间里洗澡,就仿佛黏染了啥瘟疫一般,她足足洗了一个时才出来。
出来时见到梁北峦站在阳台边上,她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双掌抬起来,掌心拿着毛巾,就在那一瞬间,汤淇的脑海里想了无数个画面。
推下去,把他推下去,所有的一切劫难都会结束。
可汤淇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她周身颤抖着,不敢上前。
她一双眸也似在颤抖,她瞧着前方的男人,只须狠下心来,一把下去,这男人必然会死,即便不死,下半生也会在病床上度过。
脑海中的魔鬼在狰狞的张开了血盆大口,似乎就要把汤淇给吞噬了。
梁北峦一直瞧着前方,他似乎没有感觉到汤淇的到来。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错失了这回机会,只怕往后都没了。
汤淇深吸一口气,就在她要推出去的那一瞬间,男饶声音自她头顶传来,“看起来,你还是舍不得我死!”
汤淇猛然张开眸子,就瞧见梁北峦那双深不见底,阴沉可怖的眸子。她惊吓的倒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视线与梁北峦齐平。
梁北峦淡淡的瞧着汤淇,他唇角勾着一抹笑,是让权战心惊的笑。
汤淇咬着下唇,双掌紧握成拳。“梁北峦,你这种人就应当下地狱!”
“是么?兴许吧!但是倘若我下地狱了,我也会拖着你同校可惜了,你方才错失了最好的机会,嗯?”梁北峦抬起汤淇的手,才发觉她紧紧地握着拳头,周身紧绷。
梁北峦倏然就笑出,“没料到你也会惧怕!”
“王鞍,你放开我!”
“我过的,你杀不死我,我便会使你陪着我,不论生死,你这一生都得是我的。”梁北峦冷然的甩开汤淇的手,“你瞧,实际上你还是舍不得我死的,否则你方才不会犹豫那么长时间!”
“你当是我不敢?我不过是不想让自己黏染上你的血腥,因为我觉得你脏!”
“我脏?有你脏么?睡遍了整个娱乐圈,跟多少世家公子上过?”梁北峦眸底的冷漠尽显。
汤淇周身颤抖,“梁北峦,你就是个王鞍,王鞍!”
汤淇抬手,刚要去打梁北峦,却被梁北峦钳制住了手。“我王鞍?我王鞍你还不是为我生了女儿!”
“那个孽种……”
汤淇话还没完,便被梁北峦狠狠的钳制住了下颌,他出手非常重,一用力,径直让汤淇的上下颚骨分开来。
汤淇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到脸颊,随即低落在梁北峦的虎口处。
他还是捏着她的下颌,眸底一片猩红。
“再一回,你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嗯?”梁北峦是下了死力的,就一如当初瞧见她从上官淳房间里出来的那一刻,他差点儿拧断了汤淇的颈子一样。
汤淇伸手拍打着梁北峦的手,想要讲话,可双颊传来的痛楚让汤淇压根就没办法讲话。
梁北峦瞧着这般的汤淇,他伸手摸了摸汤淇的脸,“你你为什么总是如此不乖,嗯?”他的手抚上汤淇的额头,“你,倘若你听话一些,我就不会这样对你了。”
汤淇周身都在颤抖,眸底写满了恐惧。
“这一生,都不要那个孩子不好,知道么?”
汤淇摇头又点头,她周身颤抖着,酸软的就要掉下去似得,梁北峦托着她的身子,嘴角噙着笑,“你今日给她面色瞧了?嗯?”
汤淇不讲话,可那双眸子里的恐惧却是显而易见的。
“你令她前二十几年里都在痛苦中度过,这些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如今她生活的非常好,倘若你,倘若你的那个不识趣的女儿,敢去骚扰她,你应当知道我的手段的,嗯?”
汤淇点点头,梁北峦见到汤淇听话的样子,便是松开了汤淇。
汤淇吃痛,猛地跌坐在地上。她伸手捂住下颌,想要讲话,可嘴角却流了口水,压根就没办法开口。
汤淇抬眸,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望向梁北峦。她伸手扯着梁北峦的裤腿,“求……求……”求你!
梁北峦自然看懂了汤淇的意思,只是他站定在汤淇的脸前,居高临下的瞧着她,“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明早我会叫卿回来,他是大夫!”
“不……”不要走!
汤淇扯着梁北峦的裤管,如何也不肯松手。
梁北峦蹲下身子,一点一点的掰开汤淇的手,眸底没有分毫的波澜,“这就是不听话的教训,你晓得的,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由着你,但是你敢对溪婉一个字的不好,我会使你晓得我的手段唯有更残忍,没有最残忍!”
汤淇抬眸,瞧着梁北峦那样子,心却一点一点的冷下。
梁北峦却是没有再看汤淇一眼,扭身便离开了汤淇的房间,而且径直上了锁。汤淇绝望的瞧着那扇门被关上,就一如上帝关上了堂的门一样,她好似生来就只属于黑黯。
梁北峦,为什么?为何要对我如此残忍?
另一边,石少川把自己锁在了包厢里,点了非常多酒。他也不晓得自己毕竟点了多少,就这么灌下去,就连这酒也变得苦涩不堪。
这时,他还可以做什么。他真的不晓得,自己应当怎么做。他娶了苏安然,后来才发觉自己爱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他无法抑制自个的心,让自己不去关怀,下意识的行为已经伤害到了自个的妻子。毕竟,这事的罪魁祸首,应当是自己才对。
石少川一阵头疼,大笑起,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论,他只想把自己灌醉,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用烦恼了。
允准他这一回的任性和逃避,他真的非常累,累得什么都不想去面对,谁也不相见。
就如此,他把自己关在了包厢里,三三夜,以酒为伴,没有吃任何东西,忘掉了白日还是黑夜。
这三里,时间似是停止了一样,他能做的就是喝酒,喝醉了,倒头大睡。可等自己醒了往后,却更难受,又继续喝。
“柯少,人已经在里边三三夜了,会不会出什么事?”柯东今日恰好过来酒店这边瞧瞧,就听见酒店的人这事。
他前两听柠起过这事,仿佛是翎禹把真相告诉了石家,原来之前苏安然流产的事皆是她一手安排的,还有之前她做的那些事,全部都出来了。
估摸石少川是受不了这般的打击,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借酒浇愁?他还真没料到,堂堂柯少,会因为这样一件事,就搞成这样。
柯东不晓得的是,真正让石少川放纵自个的不是苏安然,而是他倏然意识到,他跟苏溪婉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
即便她今后没有和谢翎禹在一块,她也不会再选择自己。
“把门打开!”主管依言上前开门,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浓厚的酒味席卷而来,柯东有点受不了,蹙了蹙眉。
“你们先下去吧!”
柯东站在门边,走廊的灯光射进了漆黑的包厢里,整个包厢唯有荧幕的那点光,满地的空酒瓶,石少川醉的像滩烂泥,躺在地上,掌心拿着一个空瓶子,似是睡着了。
柯东把门全部打开,啪嗒一声,整个包厢瞬间亮起。
刺眼的灯光直射在石少川的眸子上,刺眼的光线要他十分不适,本就在浅眠的他朦朦胧胧醒了过来,很长时间都不可以适应这刺眼的光线。
一阵头昏脑涨的感觉,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周身难受,没有一点力气。
渐渐张开眸子,他瞧了半日,才朦朦胧胧反应过来站在自己脸前的人是谁。
“堂堂柯少,居然因为这么点事,就变成这个模样,果真不配做翎禹的对手。”柯东冷笑声,一脚踢开地上的酒瓶,居高临下地瞧着他。
“柯东?”
“看起来还没喝傻,还认识我。呵!否则,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万一你家老头子管我要人,我可赔不起他这个儿子。”
柯东有些不明白,他心中毕竟喜欢的是自个的嫂子,还是苏安然。平时显现得一副心中唯有嫂子一饶模样,可这会又因为苏安然干的那些破事,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用你管。”
“着实不用我管,不过,不晓得嫂子瞧见你这个模样,会有什么感想呢?我还是拍张照片给她瞧瞧,还是拍个视频呢?啧啧啧!瞧瞧你如今这副模样,真让人看不起。”
“你”石少川被柯东刺激到,挥拳打了过去,却被柯东一掌就抑制住,反手摔在了沙发上,石少川一阵头晕目眩,周身无力,半日都起不来。
“你瞧瞧你如今这个模样,即便翎禹现在拿下石家的集团,你都没有半点儿感觉,我要是个女人,我也不会选择你。石少川,你这个模样,真让人看不起。你要是男人,就去把事给解决了,躲在我的酒店里,算什么本事。”
柯东以前还是挺欣赏他的,能力是有,可惜就是斗不过翎禹那个老狐狸。倘若不是遇到翎禹,他铁定会一帆风顺。
可这下,就如注定了,谁是谁的克星一样。谢翎禹就是石少川的克星。可如今,他这个模样,真是让人看不起。
“即便嫂子瞧见你如今这个模样,只会更加觉得,当初她嫁给翎禹,是最正确的选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倘若川少要继续醉死在我这,放心,我不会给你打急救车。”
柯东冷漠的笑了,不再瞧他,扭身离开。
他有些不明白,翎禹分明和他是对手,瞧着他这样颓废下去,不是更好么?为何要自己来做着一切呢?
石少川瞧着模糊的人影渐行渐远,脑海中回荡着溪婉之前跟他的话,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即便追究责任,也于事无补。
倘若能弥补,不是更好么?
弥补
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痛,要他坐了好一会才渐渐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