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开心着,心中想着一会要怎么接受这杯水,才不会掉了自个的身份,又不会太过分。
谁知道,下一秒,一阵凉意从头顶上袭来,她瞠大了眸子瞧着脸前的人。苏溪婉左手的杯子已经空了,她居然拿凉水来泼她。
“啊!苏溪婉,你疯了不成,居然敢拿水泼我。你知不晓得我这身香奈儿可最新款的,我新买的。”
苏溪婉一笑,她就是看重了她身上这身衣裳,才这么做的。这条玫红色的连衣裙,她怎么看都觉得,现在湿答答的,和景寿红更配。
景寿红面色铁青,瞧着苏溪婉已经气得不出话来了,想要拿东西把身上的水渍擦掉,方才发觉,台几上没有纸巾。
“新买的?欢迎你去找阿翎告状,就,我弄脏了你最新款的裙子。我妈,你如今这个模样,真是美艳极了。”
本来精美的头发,被溪婉这么一泼,发胶黏上了水,瞧着怪怪的,这也罢了。还有面上的妆容,如今的模样,就如个女鬼一样,她真担忧一会面上那厚厚的粉底会结块,脱落。
想想都觉得恶心!
“你走不走?方才是不是觉得非常凉快,要是我把妈给冻感冒了,这就糟了,我看,再试试开水,使你暖和暖和比较好。”
苏溪婉冰凉的笑意让景寿红周身一颤,这冷水泼在身上即便了,要是开水,那可要掉皮的。这丫头没如此大的胆子吧!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走时,苏溪婉已经唰的一声,朝景寿红的面上泼了过去。
这下子把景寿红吓得面色煞白,还好她反应及时,往边上躲了过去,可那开水还是有一些溅到了她的手背上,烫得她大叫声。
景寿红被赶到了门边,瞧着自己被烫得通红的手臂,气得话都不出来了。
这个死丫头,居然敢拿水泼她,还是开水,简直是疯了。
“苏溪婉,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晓得,方才那一下子,我的脸都要毁了。”她狼狈地站在门边,那些化妆品黏在面上,别提多难受了。
苏溪婉得意地站在屋里,掌心还拿着俩玻璃杯,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有脸么啊?你走不走,信不信我一杯子把你砸进医院。”
“你打伤我,是要负责的。”
“赔钱么?好啊!那你站在那,让我打残,我养你一生,你每日就躺在医院里挂营养针,周身插满了管子,不可以讲话,怎样?”
苏溪婉着,扬起掌心的杯子就要朝她砸了过去,景寿红的脑海中闪过那副画面,吓得面色森白。
她还没有享受够生活,怎么能躺在医院里。绝不行,太不划算了,她不要周身都插满了管子不可以动不可以讲话。
景寿红被苏溪婉吓得落荒而逃,别提多狼狈了。走到门边时,十公分的高跟鞋不心崴了一脚,鞋跟都断在了过道里,她也顾不上捡起来,径直一瘸一拐的钻进羚梯里。
苏溪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自己好久没有像今日这么痛快了。这事,她非常久之前就想做了,没料到今日真的做到了。
方才瞧见景寿红吓成那个模样,她心中痛快极了。她最喜欢的就是显摆,无论是衣裳奢侈品还是化妆品,无一例外。总是喜欢在人前装作一副高姿态的模样。
可方才看她那副落汤鸡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笑了。
景寿红气冲冲下楼,匆忙钻进了车里,就怕被人给瞧见认出来。这儿的地段住的皆是有钱的人,难便会碰见平时认识的。
只是,景寿红钻进车子时,司机抬眸,从后视镜里瞧见景寿红这幅狼狈的模样,差点没笑出声来。
景寿红板着一张脸:“看什么看,还不快开车。”她如今只想回去把这身衣裳给换下来,好好的清洗一下。
司机赶快低下头,发动了车子离开,可瞧见她那张脸,还是有些禁不住,只可以憋着一肚子笑。他还是第一回瞧见夫人这个模样,大开眼界,终身难忘。
车子开出区时,和另外一辆车擦肩而过,景寿红眼角的余光仿佛瞧见了一个熟人,可不敢让车停下来,瞧着后边的车停下,赶快吩咐司机快点开走。
这要是被人认出来了,她的脸都要丢光了。
“实际上我没事的,只是一个红点而已,没必着谢翎禹眉心深锁的模样,她就非常想帮他抚平。
她的阿翎没有经常笑,可她更喜欢瞧见他笑的模样。只是在泼景寿红时不心溅了一点开水在手背上,她都没有感觉,独独被他瞧见了。
“还?”瞧见他仿佛生气了,溪婉赶快乖乖地闭上嘴,还没有绿豆大的一点红,他偏到他紧张的模样,溪婉就觉得特别开心。
谢翎禹亲自替她上完药,瞧着手背上那么显眼的红点,无奈地叹了口气,才见过这么傻的,自己受伤了还高兴成这样。
“你当时没瞧见景寿红那个落荒而逃的模样,把我给笑得实在是不行了。令她还敢要挟我,下回她要是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用这招对付她。”
溪婉记起景寿红当时的模样就想笑,乐得不行,这事能令她开心大半年的,真是大快人心。
“景寿红会来找你?”谢翎禹却在想这事,看起来景寿红对苏安然的所作所为是清晰的。竟然还敢,溪婉毫发无伤,就不须要计较了。
这个苏溪婉,非常可能就是汤淇跟梁北峦的孩子。
今日汤淇的反应那么明显,大约也是由于梁北峦的关系吧!
难怪汤淇把上官云梦留在了衣食无忧的上官家,可却把苏溪婉扔给了景作霖,而后景作霖把孩子给了景寿红。
梁无宴明眸闪了闪,摁掉了烟头,深吸一口气,方才拨通了谢翎禹的电话,“苏溪婉可能是我叔的女儿!”
“嗯!”
“那你打算怎么办?”
“暂且先不跟溪婉!”
这当中的事太过复杂了,谢翎禹担忧依着苏溪婉如今的身子压根就不可以够承受这般的事。
到底苏溪婉现在怀着孕,任何可能让苏溪婉情绪波动的事,谢翎禹都绝不允准发生,更加不允准任何人伤害苏溪婉。
“话是如此没错,但是汤淇如今在魔都,那个上官云梦想必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汤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觉得这事非常难隐藏!”
谢翎禹明眸一沉,“你叔人呢?”
“目前不晓得下落,我让人在青苑守着了,但是这一周之内都没有他的踪迹。”
“让人盯着,我就不信他能插着翅膀飞了!”谢翎禹凛冽道,“还有事?”
“没了。”梁无宴听着谢翎禹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就晓得谢翎禹心情不好,“好赖他也是我叔,还是你的岳丈呢!”
谢翎禹却狭了狭眼,“你觉得我应当对他态度好?”
得,当他没!
梁无宴耸耸肩,自然也晓得谢翎禹的这怒气从哪儿来的。到底梁北峦和汤淇不论当初发生了啥事,把尚在襁褓中的苏溪婉丢下,怎么那也是不对的。
梁无宴想了想,还是决定暂且不把汤淇对苏溪婉的态度跟谢翎禹,否则这话就连自己听了都想打人,谢翎禹听见只怕杀了汤淇的心都有吧!
分明皆是汤淇的女儿,可汤淇对待上官云梦的态度和对待苏溪婉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放在谁身上谁都会不平衡。
……
“先生,汤姐今日出院!”
付一把最新得到的消息告知梁北峦,而此时的梁北峦实际上哪儿都没去,就在青苑内,至于为什么没有响动,梁北峦这人在外边混了那么多年,对付这些人还绰绰有余。
听闻汤淇要出院了,梁北峦才狭了狭眼,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让人去接她。”
“接去哪儿。”
“青苑,还可以是哪儿!”梁北峦倒是一笑,那目光中带着一丝狠厉。
付一心下一紧,“可先生,现在青苑外边如此多人监视,您就不怕?”
“怕什么?”他既然选择回来,就没有怕过,更何况梁北峦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遮遮掩掩。“也是时候要他们知道我回来了。你如今马上让人去接汤淇过来!”
“是!”
付一走后,梁北峦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摸了摸掌上的钻戒,眸底浮现出一丝寒冽的气息。
汤淇才方才走出医院就被迎面而来的付一给拦住了去路,汤淇一怔,“让开!”
“汤姐,先生让我带您回去!”
“我让开!”汤淇咬牙切齿,这付一就是梁北峦边上的一条狗,她讨厌梁北峦,自然也就讨厌梁北峦边上的人了。“我让开,你没听见么?”
“梁先生让您回去!”付一不动如山,只是站在汤淇的脸前,那种压迫感让汤淇没来由的惧怕,“梁北峦是不是就唯有这点儿本事了?有本事就要他自己来,他……”汤淇的话还没完,付一身后的车的车门被打开,露出了梁北峦那张寒冽的脸,那阴凉的气息让汤淇下意识瑟缩,她下意识就想跑,可付一哪儿肯让汤淇逃走,“汤姐,请!”
汤淇蠕动了鲜唇,瞧了瞧四周,“梁北峦,我不上车!”
“好啊,不上车也可以,我下车!”梁北峦着当真就要下车了,汤淇吓得紧忙过去打开车门钻进车内,“如你的愿,你开心了?”
汤淇瞧着梁北峦那张脸,她面容几近扭曲,“梁北峦,我还当是你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你也有怕时。”
“嗯?我怕?”
梁北峦觉得汤淇挺可笑的,“你觉得我为何会怕?”
“莫非你不怕,你的女人被你的侄子关在医院这么长时间,你还不是跟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出面。”汤淇冷然的瞧着梁北峦,“梁北峦,你也不过就是个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