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担忧的是,女儿的脾性这样,又和公公婆母住在一块,会不会受了委曲,回来又不跟她。
景寿红试着敲了敲门,屋内传来苏安然十分不耐烦的声音:“别吵我,我要睡觉,吃饭了再叫我。”
苏安然躺在自个的床上,倏然留恋在家的感觉。唯有在自己家中,她才能发发脾性。可这事,连母亲都责怪自己,一点都不理解她的心情。
凡事要理智,这般的话谁都会,可谁能真正做到,苏安然不觉得自己哪儿做的不对。旁人都只知道风凉话,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怎么要求旁人同样做得到。
一整日,苏安然都闷在房间内,景寿红又要面子,一直没有主动去和女儿道歉。好好的一日,闹得母女俩冷战收场。
石少川来接人时,隐约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多问。
瞧着女儿要走了,景寿红又舍不得,有些心疼。站在门边送女儿上车时,景寿红还是拉下脸而言了一句:“我会替你想办法的。”
苏安然蹙了蹙眉,担忧石少川追问,果真石少川奇怪的瞧着她问了一句:“出了啥事了么?”他一直都觉得,苏安然有什么事一直在瞒着他。
“没什么,就是上回流产之后,我身子有时会不舒服。不晓得是不是还没有好全,我让妈给我找找调理身子的方子。”
“不舒服?怎么没有跟我。这周末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没事,就是点问题,让妈找个中医给我瞧瞧,调理调理就没事了。我们走吧!”石少川话都还没完,就被苏安然拉走了。
景寿红方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不该那句话的,差点让石少川起疑了,看起来这事,她这个女婿还什么都不晓得。这样也可以,只是,这事实在不好解决,她也不晓得该如何办了。
要谢翎禹会听谁的话,除却苏溪婉,就没有旁人了。莫非令她去求苏溪婉放过自个的女儿么?
她虽然算是她的长辈,但她们之间关系本来就不好。
景寿红心中念叨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扭身之时,倏然想到了一人,兴许,自己去找他的话,事就迎刃而解了。
每日上午,溪婉都会从樱宫过去公寓,可今日,溪婉却在楼下瞧见了一辆非常眼熟的车,这辆车不是旁饶,正是苏家的车。
溪婉心中一怔,苏家的人?他们过来这儿做什么?
溪婉又要顾着自个的肚子,只好加快自个的步伐,她可不信苏家的人无缘无故会过来看自己,铁定是有什么事。
火急火燎上楼,打开门,她连鞋子都忘掉换,径直走了进去,恰好瞧见淑嫂端着刚泡好的茶递给景寿红。
听见门响的声音,俩人都往玄关处望过去,就瞧见溪婉行色匆匆站在门边。
“少夫人,您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我不是了,要慢点走么?”淑嫂见溪婉着急的模样,不免唠叨了两句。
溪婉的眸子却一直瞧着景寿红:“我没事,哪有这么娇弱。”缓过神来,瞧见自己连鞋子都忘掉换了,又赶快去换了拖鞋穿着。
“有些日子不见,溪婉近来气色真好,皮肤也这么水嫩,愈来愈漂亮了。”景寿红端着热茶,寒暄了两句。
溪婉并没有接她的话,无事不登三宝殿,景寿红会有那么好心才怪。她恨不能她日子过不下去,跟谢翎禹闹得鸡飞狗跳,她就开心了。
“你过来做什么?”瞧见她,溪婉已经连妈这个字都不想叫出来,她没这么多的功夫跟她耗费时间。
“没关系,我跟溪婉之间,有些误解。以前有些事,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做得不对,这孩子记恨我,也是无可厚非的,我哪能和一个晚辈计较这么多呢?”
景寿红对着一脸尴尬的淑嫂笑着,完全不是平常和溪婉讲话时的风格,这更让溪婉铁定,今日景寿红过来,铁定是有什么事要他们帮忙,不然这女人怎么可能会讲话这么客套。
“是误解么?可我怎么不觉得,过去那些事是误解。”景寿红要客套,这可不代表她铁定要领情。
跟她虚与委蛇,溪婉还嫌辛苦。
“呵呵!今日,我过来这边,就是特地为以前的事道歉的,不论你接不接受,相不信,我都会这么做。”
“你今日来这,毕竟想干嘛,就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多累。”
景寿红窘迫地一笑,并没有进入正题。苏溪婉一开口就带着十足的火药味,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呵呵!溪婉现在怀孕了,这脾性反而变得不好了。不过我这个做长辈的,还是可以理解的,我可过来人。溪婉你要是觉得烦躁,这情绪不可以憋在心中,必须要发泄疏导才可以。要让自己保持心情愉悦,不然会影响孩子的。”
“看不见你,我自然就心情愉悦了。”只须他们一家人不再来打搅他们的生活,溪婉自然会更开心,也不会有半点不开心的地方。
“我晓得,你还在记恨我以前做的那些事。不过,我也期望你能体谅一下我这个做妈的。到底,当时出了这般的事,大哥的医药费着实让我们非常难承受,我当时的决定,也是无可奈何的。”
溪婉冷笑声,当时可不是这个语调,现在就成了无可奈何了,还真是会做戏。
“当时我要是听了你们的意见,只怕我也不会像今日这样。”
“……”景寿红一时,无从辩解。当时她哪儿会知道,这个死丫头居然会认识谢少这般的人物。倘若她的女儿嫁的谢家,估摸现在苏家会更好。
“好了,不要耗费大驾的时间了,你今日来,毕竟有什么目的,直就是。”
溪婉在问的同时,脑海中也回想着,近来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可她不记得近来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须要让景寿红亲自上门,低身下气地讨好自己。
她可不是个喜欢委曲自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