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姐，你说那个小贱人回头会不会跟李文彬告你的状？”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嘛，他李文彬有种就给老娘滚过来，老娘绝对剥了他的一层皮……”

肖煦听着她和那个校服女孩的声音渐行渐远，轻捻刚才握过女人的手指间，身侧又忽地响起另一道较为柔弱的声音：

“先生，真是太谢谢您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您是不晓得，蓝男…我说刚才您帮我拉开的那个人，她真的很可怕，什么坏事都是做得出来的……”

“哦。”

姜小莲还打算说些别的，却被淡漠的一声打断。

肖煦看都未看身侧的女孩，点燃一根烟，兀自抽了起来。

其实，他已经来了有一会了，只是她们没有发现他而已。原是想出来出来抽根烟透透气，倒是没想到看到方才那般幼稚的一幕。

无意接受对方的感谢，是因为他的出发点并非为了帮身侧的女孩，只是单纯的维护法律而已。

女孩看起来还算识趣，自觉道：“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

肖煦静漠的抽着烟，思绪并没有半分在对方的身上停留。

呼吸着腌臜潮湿的空气，想到待会还要回酒吧，雅致浓眉微蹙显露着一丝不爽。

他不喜热闹，尤为不喜酒吧这种声色场所的热闹。今天之所以过来，源于帮一位客户打赢了官司，被客户盛情邀约表示感谢，该客户便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他才踏足律师这一行，客户不宜得罪，人脉更是必不可少。

“吱吱……”

许是空气一时过于安静，垃圾箱的老鼠窜了出来。

肖煦眉心又拧了几分，将余下大半的香烟丢在地上碾了碾。

光洁锃亮的皮鞋，与后巷的污秽格格不入。

正要离开时，他发现地上有一个钱包，目光微顿，还是上前拿起看了看，可见里面夹着方才被踩女孩的身份证，纯属闲得不想马上回酒吧，迈开长腿往巷子出口的方向走去。

不出意料，女孩还没走远。

就在巷子的拐角处，正在和另一个女孩谈着什么。无意偷听，却也无意入了耳。

“镜头把握的还不错，不过拍得太全会容易露馅，你把视频的后半段删了，留到蓝男拽着我的头发逼问我那一段就可以了，最好要弄成被对方发现后镜头晃动着关掉的效果……”

看似无害的女孩，还是那副清纯的模样，语气却不再柔弱，神情有着与她模样不相符的阴狠。

姜小莲交待的认真，并没有注意到另一人的存在，待告知同伙的女孩将视频以匿名的形式发给李文彬后便让对方离开。

而她自己……

先是脱下一只短靴，将靴底在白裙上印了几道沾泥的鞋印，随后，又从另一个短靴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弹簧刀。

似乎有片刻的犹豫，刀尖最终还是在她的大腿上划过，小心翼翼，虽浅，但因为伤及了真皮层，还是马上冒出了鲜红，那鲜红的颜色落在白裙上，愈显刺目。

肖煦转身，路过垃圾箱时随手将钱包丢了进去，从上衣的口袋中抽出白帕，一面走着，一面细细擦拭，从手指到掌心，连指缝都未落下……

暮色渐沉，不夜城也拉开了序幕。

酒吧内灯光旖旎，舞曲摇曳，舞池中尽是肆意摇摆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