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郡主是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女,极讨当今皇上的喜欢,比朝中的几位公主都有脸面,唯一能与之一比的也只有皇上的大公主——如今嫁给北屿国的北屿王子的嘉敏公主,李盛兰。
南宁郡主其实与当今皇上年纪相当,南宁郡主的爹爹本是先太子,比当今皇上长了二十岁,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就病逝了,到死的时候也还是太子,并没有等到继承皇位的那一天,现在的皇上,就是先帝在南宁郡主的爹爹死后再立的太子。
南宁郡主嫁给了平西王府里的平西王世子,如今世子袭了平西王,两人生了五个女儿,到四十岁的时候,才得了孙达春这么一个儿子。
平西王和南宁郡主在孙达春一落地的时候,就对这个孩子爱逾生命,没有边际的宠溺。
现在,平西王听说南宁郡主要办赏荷会,是因为儿子瞧中了忠勇侯府的大小姐陈绮罗,气的拍了桌子。
平西王生得高大魁梧,年近七十,虽然老些,背还是不弯的,这一掌拍了下去,力道还是很大的,桌子上的茶盏都跟着震了三震。
南宁郡主端坐着,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你知不知道那陈绮罗是谁?”
南宁郡主如今已经是六十岁了,一点儿也不显老相,头发也只是白了一半而已,脸上涂了脂粉,如果不看她的额头纹、眼角纹、嘴角边的法令纹,这些太深处脂粉掩盖不住,其他的地方白胖的,还像是个四十多岁的样子。
南宁郡主身材高大,如今身体发福,坐在玫瑰软榻上,更显得气势十足,身上穿着石青色碎花大袖对襟罗纱衫裙,气派华贵,盛气凌人。
此刻与丈夫一起闲聊,她的尖锐气收敛了不少,不过,就面相上看来,她总归不是好相与的。
“管她是谁,既然是被我们家的达春相中,这就是她的造化。”
平西王气的坐在那里直跺双脚,说道:“她是顾淮没有过门的妻子,那两家的婚事是早早的就定了下来的。”
南宁郡主听丈夫如此说,神色自如,只淡淡的说道:“想不到,她竟然是你那外甥未过门的媳妇。”
“还不快快取消了你那赏荷会呢。”平西王不满的提醒道,真是,儿子看中谁不好,偏偏看中了自己表哥未过门的媳妇,自己的老妻也是胡闹,竟然也不打听打听,就由着达春胡闹。
“取消什么?”南宁郡主一脸的不以为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也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
平西王气得连发脾气都忘了,侧目看着南宁郡主,说道:“你还办赏荷会呢,你可知道忠勇侯府宝贝着这个女儿呢,那陈洵可不是个善茬,你看他平日没有锋芒,那是你没有得罪他呢,你可不要一味地溺爱达春,倒替他招来更大的祸事。”
丈夫一直没有个好声气儿,南宁郡主的脾气也上来了,她眼睛一瞪,“我就是在府里办了一个赏荷会,怎么啦,又碍着谁的事了?我又不是只请她陈绮罗一个人,那么多的人家的贵女,保不准达春到时候看到更好看的,强过陈绮罗的了,就不惦记着陈绮罗了;就是他还是看好陈绮罗,这大庭广众的,达春还能做什么糊涂事情吗?我怎么就给儿子招来了祸事了?”
平西王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是反应过度了,来家里参加赏荷会,也不代表什么,这样一想,他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平西王不说话了,南宁郡主与平西王多年的夫妻,平西王什么性格脾气,她是最清楚的,平西王一不开口了,她就知道丈夫是被自己说通了,南宁郡主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起身出去叫儿子起床去了。
这孩子,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再不起床,不吃东西,该伤到脾胃了,南宁郡主一晃一晃的出去了。
陈绮罗是忠勇侯陈洵的女儿,自幼与顾淮订了婚约,她只是稍稍的一打听,就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她之所以还是依从儿子办了这个赏荷会,其实是筹谋已久。
孙达春今年二十岁,南宁郡主不想他过早沉溺女色,给他配备的丫鬟都是相貌平常之辈,性格也都沉稳。
今年,孙达春经常与人去青楼楚馆。甚至还认识了一些不正经的女子,这让南宁郡主忧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