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素心说的那一大段阿秀听得不是很懂，但最后这一句阿秀吉懂了，不禁想起了自己童年时期的穷困，再细品了素心的这一段话，有些胆怯的说道

“可是都快饿死了，命都快没了还讲什么道德啊……”

阿秀这句话，无疑是打破素心跟小如之间的惬意谈话

素心微微一怔，对于阿秀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脸上表情若有其思着，一双澄澈的大眸此时也显得有些出神

小如见此，瞪了一眼阿秀，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阿秀跟小如跟自己亲如姐妹，素心不想她们两个因为自己是王妃而迁就着自己，倒是希望她们能真正无所顾忌的聊天，迅速回过神后，看着阿秀，轻声道

“阿秀，你说的话自有你的道理，不过我想深入了解你有何见解”

“素心姑娘，阿秀只是一时嘴快，请不要放在心上……”

“都相处这么久了，怎还如此见外？没事，你继续说吧”

左思右想下，阿秀便说出了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素心姑娘，阿秀儿时的家境很是贫穷，我的爹爹因跑差事为由抛弃了我们娘俩，那时为了我那病弱的娘亲，我一人在街上乞讨过，可人们总是厌烦小乞丐，实在没有东西吃的时候，我也曾偷窃过，因为我还小，倒贴给别人当婢女都没人要，很多时候我都躲在包子摊贩的木桌下，只为了偷偷拿两个包子，我知道我这些行为是不好的，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我跟我娘亲真的饿死了…

听完阿秀说的话后，素心有些感慨，又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素心已无心下棋，对着阿秀一脸的凝重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是圣人，也是从现实中的磨难摸索出一些大道的……阿秀，当时你还很小吧？”

“七岁……素心姑娘，我是不是一个没有道德的人？还有，富人嘴上说道德是因为没有真正穷困过，阿秀觉得，仁义道德都是古人在说些没用的”

“阿秀，这个世道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有时候书上一些冷冰冰的文字，并不能概括了这万千百态，但也并不是没用呀，古人的一些大道理，则可当做是一盏明灯照亮了你前行的道路，然而这路该怎么走，还是由你自己决定，只是，善恶一念间，凡事问心无愧就好”

听了阿秀童年的遭遇后，小如深表同情，“每个人心中都有把尺子，懂得去衡量一些事物的利弊，对于年幼无任何劳作能力的你，为了你的娘亲，你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去偷窃，这与那些懒惰偷窃者的性质大不一样，你若是真正没了道德，怕是不会出现在护龙山庄当婢女了。你还是想着通过自己的劳动力来养活你年老的娘亲，不是吗？”

素心着手端起了还热乎的茶杯，品了一口后，接着小如的话说道

“还有，道德和贫富没有关系，与人的行为思想有关。有的人虽贫穷，却一辈子不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而那些道德沦丧的人，做出的事都是惨绝人寰……什么拐卖儿童，逼良为娼啊……”

听完两人的耐心疏导，阿秀点了点头，“阿秀明白了”

放下茶杯后，素心站起了身，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一下腰肢，柔声道，“阿秀，以后有什么疑问就尽管说出来，像今天这样”

“只要素心姑娘不嫌弃的话，阿秀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