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黑着脸的水呼吸剑士在休息的时候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草图。
“那些污秽之物外形不固定,但这个是统一的。”
地上画着的是一个方纸片外带单只眼球的图案。
“常人看不到,也没有任何防范的办法。”黑发剑士沉吟,“就算看见了也……”
可以斩杀鬼的日轮刀对妖魔的伤害有限,更有效的还是神道的手段。
高取优也算是会点神道的咒术,勉强能应对一二,帮助同伴脱离困境。
“如果圣女小姐你拥有特殊的能力,那么请务必注意一点。”
金鱼姬盯着地上的图案若有所思,直到到达下个城镇找到借宿的地方前,她都在思索这个图案。
红发圣女抵着下巴:“有点眼熟,我在哪里见到过呢?”
回忆半天没有头绪,金鱼姬摇摇头,暂且把这图案抛在脑后。
天黑前到达的镇子没有鬼杀队常常借宿的藤之家,最后鬼杀队三人是借了极乐教的光住进信徒家中。
炼狱幸寿郎:“唔姆!看着非常高级的样子!”
庚级队员:“……这就是……大户人家吗?”
高取优也:“不要这么没出息,人家藤之家也不小的好吗?”
之前提过了,信徒们挑选的都是最好的落脚处,见到圣女的信徒自然也是虔诚不已,当场拉着金鱼姬倾诉了一番烦恼,看得鬼杀队的人一愣一愣的。
“圣女大人啊——”
“嗯,你说。”
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紫衣华服的红发少女不复路上的平易近人,层层叠叠的金冠束着一头红白长发,高贵的圣女用袖口掩住下颚,眼中流露出悲伤的情绪。
“太可怜了。”双手牵住信徒的手,潸然的泪水顺着脸庞落了下来,“神……会理解你的。”
一双碧色的眼眸流泪却在微笑。
炼狱幸寿郎瞧着这一幕,晃神地想起了路上聊天时,他谈起被鬼杀死的信徒,本是想表达他来晚了,但……
那时候少女也是落下了眼泪,替死去的信徒感到悲哀,她口中说出的都是替信徒祈祷的话语,可炼狱幸寿郎却没有听出太多的感同身受。
就很奇怪,有着说不出的别扭。
金鱼姬哭完笑完,她直起身子目送感激涕零的信徒在家仆的掺扶下离开,头一转便看到了院子另一端戳着的三名鬼杀队成员。
日暮西沉,薄如蝉翼的日晖洒落在少女身上像一层轻纱,她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痕,收拾好情绪冲他们微微一笑。
很难想象人是如何快速从前一种情绪中剥离而出还不受影响。
鬼杀队的剑士们回敬着点头,他们看着红发少女理了理衣服,把帽子摘下来递给边上候着的侍女,接着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我们也回去吧,再休息一晚上,应该明天就能到目的地了。”
鬼杀队的剑士原地散开,只有金红发的小伙在院子中停留了一阵,末了也回了住的房间。
晚饭极其丰盛,还是借了万世极乐教的光,炼狱幸寿郎和他的队友吃得津津有味,热情的剑士连连发出“好吃、好吃”的感慨。
水呼剑士:……下次说什么也不跟炼狱出任务了!
等夜深了,睡不着的炎呼小伙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衣拿上自己的刀跟守夜的仆从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他打算随便转转。
在走过狭窄的院边小路时,炼狱幸寿郎听到了微小的动静。
迎着月光抬头一看,他看到了跨坐在瓦檐上的那名红发少女。
银色的月光倾倒在她的身上,恍若闯入人间的仙子。
“圣女……阁下?”
“嘘。”金鱼姬提着鞋子,蹑手蹑脚地朝院内瞥了两眼,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后,直接从墙头一跃而下。
“小心!”炼狱一个健步冲上去把人接住。
学习炎之呼吸的剑士的怀抱同他本人一样热情似火,体温高得差点烫到金鱼姬。
伸手推了推抱住自己的男性,金鱼姬让对方放自己下来。
她小声嘟囔:“好热啊,你是火炉吗?”
嗅着少女的体香,金红猫头鹰的脸腾得一下红了:“抱、抱歉!”然后飞快将人放到地上。
金鱼姬脱离了炼狱的怀抱,将鞋子放到地上穿好,这才拍了拍衣袖下摆,同时与人体火炉保持了一定距离。
她厌火,炼狱幸寿郎太像火了。
金鱼姬瞧了瞧周围说:“好巧,炼狱先生你也出来透气吗?”
猫头鹰脸颊发热、双目向上瞟:“是、是的。”
本只打算在屋子周围随便逛逛的金鱼姬脑袋一歪,碧眸弯弯。
“那……”金鱼姬眼睛转了转,“炼狱先生我雇你当守卫吧,我想走得远一些。”
鬼杀队的小伙嘴唇翕动说可以,目光飘忽。
走出去才两三步,炼狱幸寿郎看少女衣衫单薄,他便把自己的羽织借了出去,炎呼剑士的羽织同他一般温热。
现在是夜半三更时分,镇中的人早就睡下了。
些许是晚上心情好了不少,又独自一人没有教会的人,金鱼姬话多了点,也更加放松。
“幸子说这里不是教会,外出不安全,要出去的话一定又是一大帮子人陪着,那样太拘束了。”
“我没怎么出过教会,这是第二回吧?上一次是跟童磨……也就是教主去了松川,松川的祭典很有意思。”
“嗯?对,所以我就翻墙出来了……啊?你问围墙高度?我觉得还行吧,轻轻一跳就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