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
心跳的速度有几秒跳得不太正常,却又因为主人的压制而生生平静下来。
阮灵呼吸都没乱,跟平常速度进入车内,微微偏过头,和温秀一起抬眼看向二楼,甚至因为好奇的,她还困惑不解眨了眨眼,无辜的问:“温姐姐,怎么了?”
她坐在车里,很有技巧的将自己的脸隐没在车内,于旁人楼上来看,并见不到她长相,唯一能见到的部分,就是那一双小巧细嫩的手,肌理分明,轻轻搭在驾驶座的靠椅上,白到发光。
——那二楼外面是玻璃窗,流苏窗帘微微动了下。
再也未曾传出过其他声响。
温秀眼角不自觉的抽了下。
她手按在车门上,头偏过周围看了看,附近三三两两的,从西餐厅进去的,从里面出来的人陆陆续续去往别处。
或许在喊出“阮灵”这一名字时,她就不应该立刻看向楼上出声地,而是应该看着附近的人,她们是否有人回过头,好奇的看谁在叫她。
从小被人叫到大的名字,很难在听到别人呼唤时,什么表现也没有。
那下意识的反应,或许很轻微,但仔细分辨,也是能分出来的。
下意识的反应是欺骗不了人的。
就如同大学军训,教官叫着学生名字,学生应答那般自然,毫无作伪。
等车的影子逐渐消失在西餐厅楼下,二楼的流苏又动了动。
一个男子凑了过来,凑到阮竹身边,“刚刚你鬼叫什么呢?碰见你那个杀马特妹妹啦?”
阮竹帅气的脸上皱着一个大大的川字,“看起来背影像,不过风格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他只是不经意间突然瞥见了,下意识的喊出声,结果对方动作都未停顿一下,就上了车,受到第六感的启发,在她身边那个女人骤然抬起头之前,利落的拉了窗帘。
那干净纯洁的便宜妹妹,阮竹也就见过那么一两次,还是很有可能认错人的。
“你妹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之前你不是说被你爸把银行卡给冻结了?还有钱来这里吃?”
阮竹道:“也是。”
随即放一边,不再想:“来,喝起,不醉不归不回家!”
一颗心重重提起,又轻轻落下,落不到实处就让人难受又别扭。
一路上回去,温秀都没怎么再搭理过阮灵。
阮灵背心出了点汗,很有眼色的没吵她。
去吃中餐的想法,也让温秀给否决了,她直接定了外卖,点了两菜一汤,两份饭,刚到家,外卖小哥就送上门。
阮灵就乖乖的坐在客厅,温秀吃不下,自己一个人待在书房。
书房里除了书,什么也没有。
当初和她在一块的那些小玩意儿手办,在阮灵离开后,就一并打包带走了,连一份像样的礼物都没给她留下,不可谓不心狠。
谁分手都没像她那样过,就像把事情做到了一半,刚想着未来去哪结婚,未来买几栋房子,突然戛然而止,打了个措不及手。
那时还有合作伙伴笑着说:这是看你没有成为潜力股的的机会,就干脆放弃了另觅新欢。
话很不中听。
听得温秀面无表情,事业发展好了以后,减少了跟他的合作。
这么几年她的生意越做越好,恭维她的人越来越多,喜欢她的人从来不缺,却很难在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明里暗里的,譬如乔丽之流。
也因为难啃,而想出了一招下药的手段。
然而没见那个似乎因为嫌贫爱富的姑娘,再回来找过她。
她家里人公司她的有意无意,受到排挤,逐渐走向下坡路。阮灵消失得远远的,也没打过一次电话求情。
也许是她有自知之明。
这几年,收获了许多的消息,没有一条是真实的。
记忆力那个鲜活的小姑娘,影子模糊越来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