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最近心情极好。
那日头铁一搏,她终于摇身一变,成了慈宁宫的——还是一位小小宫女!
不过,是三等宫女啦,比起粗使宫女算是升职了哦,就连月银都涨了一些呢。
而且,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打狗还要看主人,作为慈宁宫太皇太后跟前的小宫女,走在外头,那可是威风凛凛很有体面的呢。
就连马佳、那拉、纳喇等庶妃们,看到她,都会客客气气地喊一声“曦月姑娘”。更别说之前险些流产的兆佳庶妃了,视她为救命恩人,简直要把她供起来!
还有兆佳庶妃的小宫女杨淇,眼睛亮闪闪地一口一个“曦月姐姐”,对她佩服地五体投地,令她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哈,真爽!
晨星也特地抽空过来看她,恭喜过她后,拉着她的手千慨万叹地说道:“月姐姐,我都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只当坤宁宫是皇后娘娘的地方,你在那儿肯定能过得好。没想到,他们竟是这么欺负人!你也不早告诉我,我好跟你一起想办法。”
曦月轻轻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也没那么糟糕。再说,那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可好了呢。”
晨星笑道:“也是,月姐姐真是厉害,调到了慈宁宫。有太皇太后在,谁都不敢再小看了你。”
曦月说道:“那星儿你呢?这些时日过得可好?”
晨星笑容淡了几分,眼中神色有些黯淡:“还好,乾清宫是重地,宫人们都不敢造次,没人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做欺负人的事。只是,明明之前小选的时候,顾公公说了要挑两个琴棋书画皆通,能为皇上散心解闷的宫女的。可这都快一个月的时候了,我还从来没能到过皇上跟前,连远远的一面都没见过。”
曦月安慰道:“星儿别急,能近身侍候皇上的,那都是熬了多少年的。你才刚入宫,顾公公当然不放心,等过些时候就好了。”
晨星勉强笑道:“希望吧。”
晨星和曦月根本不知道,这是赫舍里皇后打了招呼的缘故。顾问行确实有心想给康熙皇帝挑两朵解语花,可皇后不许啊,甚至还放话威胁了他,让他记得要饮水思源,否则他怎么得的这个总管太监之位,就让他怎么下来。
所以,晨星和高氏小选的时候在一众宫女中历经千辛万苦脱颖而出,最终却沦为御茶房做杂活的了。要真能端茶送水到康熙跟前,晨星也就满足了。可这种体面活,是从来都没有她们的份的。
对此,曦月也没办法。她记得她在现代时读过的一本古典名著,其中有写到大丫头不在的时候,小丫头进屋里给公子爷倒了杯茶,大丫头回来后都狠狠发作了一顿,认为小丫头抢了讨主子好的巧宗。
府里尚且如此,何况是宫里,更何况是重中之重,贵中之贵的乾清宫,万岁爷跟前了?
晨星还有得熬呢。
晨星想见康熙却求而不得,曦月无心,康熙却想要见她。
兆佳庶妃险些流产披露了后妃因一小宫女相争之事,这小宫女还被太皇太后看中留下,事情闹得这么大,当然瞒不过康熙。
命人详探了其中内情后,康熙哪里还坐得住?
于是,这日一下早朝,他就风风火火地赶至慈宁宫。
康熙向太皇太后行礼道:“孙儿给皇玛嬷请安。”
太皇太后微微一抬眼睑,说道:“皇帝这段时间政事十分繁忙,哀家早就说过不用讲究这些虚礼,没什么大事无需前来请安。隔个十天半个月的,皇帝抽空过来陪哀家说会儿话就成了。怎么今儿个这么早就过来了?”
康熙说道:“礼不可废。就算再忙,孙儿给皇玛嬷请安的时间还是得抽出来的。”
太皇太后早就心下了然,说道:“行了,有事说事吧。”
康熙有些赧然地说道:“那个叫乌雅氏的小宫女,皇玛嬷可让孙儿一见?”
太皇太后冷笑道:“这又是谁在你身边嚼耳根子?让你堂堂一个大清皇帝,巴巴地特意跑来哀家这里瞧一个小小宫女?”
康熙叹了一口气,说话间带上了几分悲伤:“皇玛嬷,孙儿是听说乌雅氏琴声与大钮妃如出一辙。孙儿不想别的,只想让乌雅氏前来,给孙儿抚琴一曲,以慰相思。”
太皇太后干脆利落地拒绝道:“不行,哀家不同意。”
“什么琴声如出一辙?这世上相似的东西多了去了!就说琴声,同个流派的,同个琴师教出来的,甚至同个地方的,技巧方面总有那么些一样的地方。纵有相似,也不过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