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入座,只见女子们却站立不动,为首的是一个身材曼妙,一袭粉衣叮当,细腰半露的女子。
女子上前,说道:“突厥公主,安汗妲,见过平洲天子。”
“……公主?”燕澈疑思,怎么还来个公主。
安汗妲道:“小女自小就听父汗说起过平洲,所以才不远千里赶来一见,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平洲繁荣,令人望尘莫及。”
“既然公主如此喜欢平洲的繁荣,闲来无事便多走动走动,朕会派两个宫内老人,带着公主游玩一番。”
安汗妲眉眼一动,竟不是少年天子亲自陪同,真有那么繁忙?或是自己入不了眼?
“陛下。”穆苏翰勒起身道:“我们突厥部落的女子许是比不过平洲的大家闺秀,名门嫡女,但也别有一番风情,不如先欣赏一番?”
燕澈道:“拭目以待。”
叮,叮,叮,大殿中央响起阵阵悦耳铃声,清脆动人,数十名番邦舞姬环绕在安汗妲身侧,舞姿随着阵阵乐声翩然舞动。
半露在外的细腰如长蛇一般灵活扭动,芊芊玉指轻柔撩拨。
眼前女子全部带着面纱,如犹抱琵琶半遮面,令人遐想,轻纱如蝴蝶飘舞在空中,柔软的身姿和灵活的舞步带着野性,看惯了以往的娇柔美人,乍一看番邦舞姬还真不同以往的骄矜。
一众舞姬将面纱摘下,示意结束。
朝中大臣还沉浸在其中,看到面纱取下,皆为一惊,原来蛮夷之地竟也出这般美人,
“好舞。”燕澈随意称赞一番,觉得这伎俩也未免太过俗套,不是送美人,就是送美人,难道历来的天子都如此喜色成性?
安汗妲道:“多谢陛下称赞,不过……”
“不过什么?”
“小女得父汗之命,千里而来,是为了平洲可以和边境重修旧好,突厥部落历来都不是平洲的敌人,也自知不是对手。”安汗妲面带些许羞涩,继续道:“父汗愿将我许与平洲天子,只愿平洲可以收兵,两方结姻,不再起战乱,父汗会好生约束那些无礼的子民。”
穆苏翰勒道:“陛下,公主乃大汗独女,自小深的大汗喜爱,绝对可以看出大汗对平洲此番心意。”
燕澈沉思,果然还是来了。
燕平意起身道:“既然安汗妲公主深的突厥大汗喜爱,嫁入他乡未免太过伤情,这一入深宫,怕是此生都无法父女相见。臣觉得,陛下不如收下突厥的进宫牛羊和马匹,将公主与金银一并还与大汗。”
“另外,平洲再添置千匹绸缎作为回谢,穆苏翰勒使臣可觉得安妥?”
“……这。”
安汗妲道:“陛下莫不是觉得安汗妲配不上?”
燕澈道:“朕后宫已有嫔妃,且前不久刚纳入一位。”
安汗妲道:“我们突厥男子也是三妻四妾,不足为奇。”
燕澈冷笑,带着回绝的语气说道:“朕知晓突厥风俗开放,但公主未必知晓平洲的约束与规矩,若是入了后宫,条条框框皆为规矩,言行举止,须得步步学来。”
“安汗妲愿意入乡随俗。”
“……”
燕澈不想纠缠,先安排了突厥使臣住在宫外的驿站,只留下安汗妲和一众舞姬留在宫内,他对那些献媚的舞姬更是不感兴趣,命馥香将那些女子纷纷打发了去做宫婢。
……
这几日,格外安静。
喜玉手里提着一桶水,瘦小的身板吃力的往屋子里走。
“小容子!”喜玉大吼一声,将丢了魂的容争喊起来,“你说你,一天天跟大爷一样,也不知道过来给我搭把手?”
“你也不看看,自打你跟我住一起,我都瘦了好几斤了。”
容争大笑一声,扑腾着从椅子上起来,帮着喜玉将水抬回屋子,二人拿起桌子上的破碗,一人盛了碗水喝起来。
“好重的土味。”说完还想喝。
喜玉抢过他的碗:“行了,别喝了,这可是生水,喝多了会生病,等着烧开了再喝。”
于是二人围坐在炉子旁等着水开,容争拖着脸颊又开始发憷,心神也不知道飞去了哪,喜玉问他:“你这几天怎么不疯了?你在想什么?”
“什么是疯?”
“哎,说了你也不懂,你先告诉我,你想什么呢一天天。”
容争又开始傻笑了,说道:“自然是想美人啊,我才不会告诉你,美人也喜欢我。”
喜玉道:“……你这不就告诉我了?”
“美人那晚可听话了。”容争呆笑,自言自语道:“我拉了他的手,还抱了他,我还用自己的嘴去啃他的嘴,我还……”
吸引连忙捂住他的嘴:“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你怕是疯的不轻,做春梦了吧。”
“不是,不是梦。”容争摇头。
“反正你就是说破天我也不信,那可是陛下。”
容争依旧在思绪乱飞,没人信就没人信,总归是自己得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