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大哥，你们都是大哥，我走你们继续。”

褚青凳子一挑，留下两个气焰逼人、杀气腾腾的大佬，扬长而去。

……

回屋后褚青趴在床榻上，企图在小人画上寻找一丝安慰，没一会儿榻边阴风一滚，一抹刺眼的衣袂扎进她眼底。

她面无表情翻了个身，面朝榻里。

王沅觑着褚青的反应，语气阴阳怪气道：“我没打死他。”

褚青轻嗤一声：“我谢谢你，谢谢你祖宗八辈。”

王沅坐到榻边，手搭在她腰上：“谢我就行了，谢他们做什么？”

褚青：“……”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多半是幽默，但从王沅嘴里说出来，那他就是认真的。

她朝着床榻里侧挪，争取用行为让他明白她现在不想吊他。

脑后突然传来他磁性缥缈的嗓音。

“我原本有机会往生投胎，重新为人，只是运气不好，半路遇到一个该死的修士。”王沅俯身从身后抱住她，冰凉的唇吻在她后颈：“他将我当做练习的工具，抓住我后又放了我，反反复复折磨我……”

冷而柔软的唇就似他口中的折磨，逼的褚青身体一颤。

王沅察觉到她的颤抖，眼底微暗，他闭上眼，狭长的眼尾染着淡淡的红，开始漫无目的的落在她如玉的肌肤。

褚青脸色发红，动了动身体转过身，双手抵在他心口，呼吸不稳的问道：“所以你才这么讨厌修仙的？”

王沅凝着她的脸，低头与她额间相抵，半眯着眼漫不经心道：“是啊，我对修仙之人素来是见一个杀一个。知道那个该死的修士如今是什么下场么？”

他牵起半边嘴角，忽然显得有些兴奋，搂在她后腰将她和自己贴近：“他还活着！我把他关进鬼窟，让他与鬼为伴，他被啃的只剩一副人架，抓鬼的人如今成了鬼的奴隶！好不好玩？每当他快死的时候，我就用丹药给他续命！年复一年，算起来他已经活了五百多年……”

王沅颇有些得意的亲了下褚青的嘴。

论破坏气氛，王沅绝对天下第一无人能敌。褚青有些生理上的发寒，方才被他撩拨起来的情绪，此刻全碎成了冰碴子。

谁要得罪了这死鬼，只怕真是宁死也不愿落到他手里。

她这箱没了反应，王沅捏了下她的腰，蹙眉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褚青抬眼，又问：“那我也是修仙的，你当初为什么没杀我？还在我身边卧底？”现在又亲又抱又耍流氓，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其实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

一开始她以为他是陆遇，因此他念着微薄的夫妻情分救下她，后来知道这个人的身体虽然是陆遇，可灵魂却只是剧本里的王沅。

所以她才觉得奇怪，本该爱上女主的反派鬼王，为何会来到她身边。

王沅拉着她的手，散漫道：“那天我就是闲来无事路过那里，结果看到你们这群垃圾上山。”

他说了一半好像哪里不对，抬眼对上褚青的死亡凝视，“哦，你现在不垃圾了。”

纠正完，王沅继续：“本来我就打算逗你们玩玩，然后再把你们一个个都杀干净，结果我就发现你这个奇葩还挺有意思的，所以我就改变心意了。”

王沅想起她那天的反应，又大笑着亲了她一口。

两句话，就平均被冒犯一次的褚青：“……”

“但是最重要的，是你的味道。”王沅勾起她下巴看了看她，然后习惯性埋进她脖子里，吸了一口。

褚青小幅度的嗅了嗅：“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王沅闻言，突然手臂用力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褚青从他白惨惨的脸移到那抹红色发带上。

为了对她走神表示不满，王沅重重的咬了她一下，才说道：

“我喜欢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

“属于我的味道。”

每一句都让褚青心口一跳，她咬了下嘴里的肉，“不好意思，我刚才放了个屁。”

王沅：“……”

王沅直起身，人压在她腿上，表情透着一股微妙的古怪。半响：“你都化神了，为什么还会放屁？”

褚青有点害羞的撇开头：“……嗨呀，这种事你问这么认真干什么？我每天吃五谷杂粮，那这种事不是人之常情嘛。”

“你化神了为什么还要吃这些？”

“那你当鬼的为什么还要睡觉？睡觉为什么还会做梦？做的梦为什么还那么奇怪？”

王沅：“……”他竟然无言以对。

K.O！褚青：呵，在我辩论鬼才面前，都是渣渣。

-

午夜。

褚青被王沅莫名其妙的叫醒，她一度怀疑这厮是在报一屁之仇，昏黄的烛火下看到王沅脸色不是很好。

她以为是这人又做梦了，伸手揉了几下他的脑袋，顺了顺毛：“好了，困着呢睡觉啊。”

王沅把她拉起来：“那个人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