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陆厌压根不知道房间有什么不一样。
郁宅到西江算顺路,他中途停了停,抱着一种不理解上楼。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林肆非要在大年初一的时候搬家。
门打开,客厅的灯是亮的,目光所及之处都整洁干净,不像有人白天来搬过家的模样。
陆厌低头,见门口的鞋,就咳了一声,想提醒一下不知道在哪里的林肆。
四下寂静,屋里完全没有回应,陆厌在原地站了一分钟,终于像玩找不同一样,看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沙发背上翘出来一点,是一只脚丫,穿着干净的白袜子。
鬼使神差的,陆厌脱鞋进去,走到客厅时,果然见林肆一条腿挂在沙发背上,另一只腿折起来蜷在沙发里,睡的很安静。
白色毛衣不是特别长,和浅灰色的家居裤子中间,露出一截细白。
可能是没盖被子,林肆下巴缩进了衣领里,领口抵着红润下唇。
很多时候,陆厌和林肆见面都是不欢而散,他第一次看见这么乖巧的林肆。
睫毛软软地垂下来,头发因为挤着沙发,所以多出一撮,翘起很凌乱的弧度。
让人不忍心吵醒。
而林肆好像来了什么奇妙的心灵感应,缓缓睁开眼睛。
1秒。
2秒。
3秒。
“啊!!!!!!!”
林肆像炸毛的猫一样惊悚,挂沙发的腿在空气用力撅了一下,翻身从沙发滚到地上。
“啊……”林肆不小心在茶几边撞了一下,侧躺在地上。
本来就不够长的毛衣被他折腾得更短,陆厌挪开眼,直到他坐起来,衣摆自然垂落,陆厌才往他那儿动了一步。
“你干嘛吓人啊!”林肆坐在地上,搓身上吓起来的鸡皮疙瘩,“这要没铺地毯就摔惨我了!”
陆厌拧眉,把前一分钟觉得林肆很乖巧的看法全部收回。
接着他看见林肆用脚背起身,又松开眉头,觉得林肆简直是世界上最怪异的Omega。
“你怎么大半夜来这里?”林肆站在客厅中间,拉扯好自己的衣服,很不服气地看陆厌。
他们两人,一个穿着全黑风衣,一个穿着软绒毛衣,衬得林肆的质问并没有多大威力。
“路过。”陆厌冷声回答他。
林肆踢了踢自己的拖鞋,边穿边说:“大半夜的路过……你是有多闲……”
陆厌明显吸了口气,不知道是被气到还是和林肆无话可说。
但可能性最大的还是,被气到无话可说。
林肆穿好鞋,抬眼看陆厌,和他互盯。
陆厌先败下阵来,转身离开,林肆喊住他。
“我住在左边那间房。”他要先宣告主权。
陆厌停住脚步:“随便你。”
林肆就顺便问他:“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你需要我什么时候搬过来?”陆厌反问他。
林肆想说,我一点都不需要你搬过来,但事实上是他求着陆厌和他同住。
他一直都觉得李集成的治疗方案荒唐极了,但又没办法从科学角度击败他。
好气啊!
“你……看你自己时间,反正我就先住下了。”林肆说,“我最近好很多,没有之前那么明显的症状,你放心,我们不会住在一起很久。”
“明天。”陆厌转身,穿鞋比他利落许多,话音刚落,人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