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的体力、耐力、还有你的恢复能力，都与普通人不同。三天前我们一起割稻，你和陈大叔一个划伤了小臂，一个割破了脚跟，你手臂上的伤痕都快看不见了，大叔脚上的还没收口。”兰夏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观察力十分敏锐，他早就注意到了章天澈与众不同的地方。包括尹阿姨拥有金系异能的事，江琛感到很惊讶，他却不是毫无知觉。

章天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三天前受伤的位置只剩下一道浅薄的红痕，仿佛只是在什么地方刮擦了一下留下的。兰夏说他是异能者，章天澈当然觉得惊喜，但他没有检测出自己拥有异能的任何迹象。

“我连不着边际的空间异能都试过了，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章天澈不是不相信兰夏，只是怕自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是什么脑域进化之类的，我的智商和思维逻辑并没有什么提高，小米给我出的高数题，以前不会做的现在我还是不会做。”

江琛干咳一声：“到目前为止，我从来没听说过空间异能和脑域进化的例子。”

章天澈摊了摊手，他是个医生，虽然偶尔也会相信奇迹，但大部分时候还是个崇信科学的唯物主义者。江琛的话虽然让他失望，但更符合他的预期。

兰夏摇了摇头，从凉亭里拖了两把椅子过来，相对着放好：“你们两个过来，坐下。”

江琛和章天澈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兰夏在卖什么关子。两人面对面地坐下来。兰夏拉起章天澈的右手，拍在江琛的脸上。

章天澈应该很紧张，贴在江琛脸上的手手心滚烫，还发了手汗。江琛别扭地问兰夏：“你到底想做什么？”倒不是他不愿意配合实验，但是他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老爷们摸脸，总觉得怪别扭的。

兰夏的腰包一直都随身带着，他从包里数出十颗F级晶核，交给章天澈：“你现在想办法去掉他脸上的这道疤。”

江琛闻言一怔，章天澈连连摇头：“兰夏，我是一个外科医生，不是魔法师。就算从整容的角度来说，江琛的这道疤这么深，受伤的时间又隔了那么久，即使在末世前也只能修复，不可能完全除掉的。”

兰夏并不想挑战章天澈的专业性，他只是反问一句：“你以前相信丧尸和异能吗？”

答案当然是不信，兰夏的反问太有道理，无力反驳的章医生只能盯着江琛的脸，看起来好像在思考，实际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兰夏也不催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等，观察两人之间的变化。

江琛脸上的疤痕大大小小不少于二十处，划过大半张脸的那道疤痕尤其醒目，第一次见到这张脸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关注到这条疤上。章天澈紧紧皱眉，作为一个大胆假设严谨实验的医学生，他思考了半天都没法从学过的解剖学理论里，找到根治疤痕的可能。

不过头一回认认真真地观察江琛的脸，章天澈发现了一件自己从来没注意到的事。

“其实除掉你脸上的伤口不说，你的五官和皮肤都挺好的。”章天澈评价道，“就是这伤也太密集了哈哈。”

江琛：“……”他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江琛无奈地催促：“麻烦你快一点。”他身上尴尬的情绪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想法已经完全跑偏的章医生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位“病人”的忍耐，得寸进尺地挑起江琛的下巴，放飞自我道：“我可是认真的，要是你没毁容，说不定是小米最喜欢的类型。”

江琛额头的青筋直跳，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不想试了，可以继续当一个普通人。”

气氛有些不对头，兰夏撑着下巴看过来：“在别人身上实验不出来的话，把章医生的脸刮花，说不定他就能感悟了。”

以往兰夏要是说了什么出格的话，江琛会想办法帮他补救。但这次，江琛只是凉凉地一笑，冲章天澈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觉得也是。”

章天澈脊背发寒，兰夏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把黑色的匕首把玩，那冷光凛凛的刀刃，一看就是一柄锋利的凶器。

章天澈勉强一笑，挑事的手悻悻松开，另一只手紧张地攥住了手里的晶核。柔软却有弹性的晶核相互挤压，有一股轻柔的力量从掌心流入身体。

章天澈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原本透明的晶核此时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白光顺着手心消失不见后，手心的两颗晶核碎成了齑粉。

兰夏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章天澈的模样，应该是感受到了。

吸收完两颗晶核的能量，章天澈重新扶住江琛的脸：“我好像知道了。”此时他脸上没有了为掩饰尴尬而刻意露出的笑容，掌心重新贴上江琛伤口密布的脸，转头向兰夏确认，“是这样的姿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