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小姐竟然不准备带浅儿
绝对不行!
小姐到哪,浅儿就在哪。
如果小姐不同意,晚上浅儿就要趁小姐睡着拿绳子把浅儿捆在小姐身上,那样小姐就不得不带上浅儿了。”
“浅儿,你可真会胡说。”
不管是紧张,羞窘,无措,在安静的夜色里,伴随着林浅或轻柔、或调侃、或插科打浑中,顶着微微晕红脸庞的方菲,眼眸微亮,嘴角开始浅浅扬了起来。
“小姐能不如寻常女子一样束在阁中,浅儿很替小姐高兴。
老爷对小姐可真好。”
“嗯,我也觉得父亲很好。”
“那小姐,明天开始,我们一起努力。”
“好。”
***
“林浅姐,小姐,你们这一大早是准备去做什么”
“昨天老爷说要小姐先接管两间铺子,小姐需要去见见管事。”
“哇,小姐好历害。”
“杏儿,你要不要一道去”
“我就算了,我在院子里等你们就好。”
“好,那我陪小姐去见见管事,很快就回来。”
“好。”
吃过早膳,与着杏儿简单的聊两句,在杏儿一脸认真的加油打气中,林浅拿好早就整好的一应物件,迎着缓缓而起的方菲,轻笑开口:
“小姐,那我们去前院吧”
“嗯。”
方菲自十岁不到就开始与方母学着管事,账本也自小就看惯了,虽说方父说的是这两家铺子全面由她接管,但铺子里自有掌柜上,且那掌柜也都在方府干了七、八年之久,虽然由于那两铺子算不上什么大店面,这两掌柜过年时到也极少来到方府,但有着种种前提在,今天林浅与着方府一道去前院,也不过是认认脸熟,实则并没有什么大事,接手之事也不会太难。
自从昨夜两人聊了一会,方菲把心头的忐忑给压下,此刻心态到是放得极平。
“浅儿,不用担心,父亲昨日已经把这两掌柜的情况大致与我说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浅儿知道了。”
去前院的路上,方菲还有心思宽慰起林浅来。
上辈子陪着方菲见过诸多世面,且在最后数年也经历过无数的林浅早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担心,但此刻听着方菲的话语她却眉眼微微弯起,长长的呼口气,一幅被方菲发现,宽慰后终于得以放心的模样。
“浅儿你可真是...”
一见林浅这般模样,方菲微微愣了愣,止不住就浅浅笑了起来。
这原本该有些紧张的第一次独立见掌柜该有的紧张局面,竟是硬生生带出几分轻松之意。
而事实上,除了体弱,方菲就找不到什么别的缺点了。
靠近前院时,方菲就把脸上的浅笑收了起来,脸上依旧能看出些许稚嫩,但到了前院,面对着两年近四十的掌柜,竟是不急不许,该谦逊时就谦逊,该拿捏时就拿捏。
对于两掌柜而言,方菲的有些伎俩终还是稚嫩了些,但在彼此见面兼汇报情况后欲离去时,两掌柜互相对视一眼,竟是齐齐对着方菲就是鞠躬行了一礼:
“小姐大才,小的们能在小姐手上办事,真是三生有幸。”
虽然有奉承之意,但何尝不是变相的承认方菲的地位。
“方掌柜、林掌柜客气,菲儿年幼,以后还少不得两位掌柜的帮衬。”
方菲回应的有礼有据,不露端倪,但在两人走后,却是再也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浅儿,你听见了吗他们二人的话语意思是相信我的能力呢。”
因为要接见掌柜,屋内窗户半拉开,明媚的阳光争先恐后的照了进来,林浅替着坐了一个多时辰,面色微微有些发白的方菲身后垫了垫子,又把温着的药递至面前,眼见方菲一口气喝了时,伸手把刻意放甜了些的蜜饯拿了一个塞进她嘴里,在方菲尚末察觉药的苦意漫延就被蜜饯的甜意给包围中,林浅微微朝方菲凑了过去,脸上的表情认真而得意:
“浅儿一直就觉得小姐很历害。
瞧,连掌柜们也认同浅儿的观点呢。”
蜜饯的甜意越含越甜,方菲身子轻轻的往后靠了靠,并末回话,只是那样看着林浅,看啊看啊,脸上的浅笑意就莫名也带出点点甜意来。
***
虽然接见两位掌柜很是顺利,而且能在方父手上任职七,八年都末更换,也证明了他们的忠心,两位交到方菲手上的账本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既然接手了这两间铺子,只是听两位掌柜说,看纸字的账本那是完全不够的。
铺子的位置、身处的环境、人流、布局、掌柜和店员的处事之道...
这一些都必须眼见才行。
在方菲接手铺子一个月后,征询方父的同意后,方菲带着林浅以及两位家丁,驾着马车准备亲自去店铺看看。
而这也是大半年后方菲的第一次离府。
就算知道有正事,但得知可以离府后,饶是一惯自持冷静的林浅也止不住乐极了。
呀呀呀,她终于可以小姐一道出去了吗
带上食物,带着漂亮的新衣,带上...
“浅儿,我们是去看铺子的。”
“小姐,浅儿知道的。”
“那你还...”
“可是去看铺子的路上,回来后还有空余时间,这些东西也许能用上。”
“...好吧。”
在方菲有些无奈纵容的神情中,林浅拉着杏儿很是折腾了大半宿,然后在第二天一早,硬生生的把马车里除了坐两人的位置,塞得满满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