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姐你看!”沈卯卯举起从砖头堆里发现的一副眼镜,对着小楼大声喊道。
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她的手中,大家全都看到了这副镜片破碎的眼镜,又毫不在意地移开了目光。
只是一副眼镜而已,顶多能证明眼镜昨天晚上来过这里,并不能说明别的什么。
小楼接过眼镜,漫不经心地看了两眼,起身翻过她们堆起来的围墙,跳下池塘,把这副眼镜放在了池塘中心的土地上。
——这里还埋着丁厚。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彻底宣告了眼镜的死亡。
等她回来,沈卯卯忍不住问她:“没救了?”
小楼道:“没有。”
眼镜这个人凭空消失,只留下那副破碎的眼镜,她们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即使他不是好人,但沈卯卯难免会感到兔死狐悲。
在这样一个未知而恐怖的环境下,谁能保证自己能活到明天呢?她们都是任人宰割的蝼蚁,命运永远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沈卯卯正悲观地搬着砖,耳朵里突然捕捉到了一阵吹口哨的声音。那旋律是那么耳熟,她前天晚上还倾听过ta的倾情演出……
我擦现在可是白天!大白天闹什么鬼啊!!!
她猛地一扭头,鬼没见到,倒是见到了一只撅着嘴的小楼。——口哨声就是她吹出来的。
沈卯卯炸毛了:“楼姐你干嘛吓唬人?!”
小楼把自己的砖头摞好,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啊?怎么了?”
沈卯卯:“你没事吹它干嘛!”
小楼:“嘴长在我身上啊?”
沈卯卯:“……”好气哦,可是她说的好有道理。
不远处的罗兴邦双眼一亮,凑过来问小楼:“那个楼妹子,你也是晋山的?”
小楼:“晋山?”
罗兴邦:“对啊,你刚才吹的是我们晋山的山歌。”说罢,他还即兴吹了一段。
沈卯卯一听,确实就是前天晚上她们所听到的调子。
小楼答道:“我不是晋山人,只不过偶尔听过有人吹这首歌,也不知道歌词。”
罗兴邦有些失落:“这首歌叫《长工歌》,是用来骂地主的,没有固定歌词,都是想到什么就唱什么。”
“原来如此。”
罗兴邦也能看出来云胜进一行人和小楼沈卯卯她们的不对付,所以认老乡失败后,他自觉地回到严楠和北斗旁边,不再和她们交流。
小楼低声对沈卯卯说道:“最开始我以为游戏中的“鬼”是工头,但是如果罗兴邦没有撒谎的话,工头反而是正常的。”
毕竟工头没必要唱着歌骂自己。
道理谁都懂,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是个人都能猜出来,工地上怪异的现象和前一批工人有关系,所以工人们都去了哪里呢?
沈卯卯想起来了之前严楠跟工头打听起前一批工人时,工头那讳莫如深的表情。她把一切小声说给小楼听,小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大概知道了……”
到底知道了什么,小楼没说。
又是忙碌的一天,今天工头没抓倒霉小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家凑在一起吃了饭,然后各自散开寻找线索。
工地很大,胡乱探索只是浪费时间,所以小楼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乱晃。她带着沈卯卯,有目的地直奔一栋已经建好了的大楼。
金毛跟在她们俩身后,问她们:“楼姐,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线索?”
这也正是沈卯卯想问的。
“上午我跟踪了工头,他住在这里。”小楼轻松地说道,似乎跟踪工头这种事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金毛和沈卯卯露出了仰望大佬的眼神。
这栋楼有十二层,内置电梯,每层有两户,一共二十四户。
在楼下,小楼提醒他们:“一会儿我们分开行动,见到有可能跟这个副本有关的东西就全拿着。我不确定工头在哪层,也不确定遇见他会有什么危险,你们自己小心。”
金毛哭丧着脸:“可以不去吗?”
小楼微笑:“可以。”
金毛:“那我走了?”
小楼:“再见。”
金毛倒退着回来,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这栋大楼。”
怂得一比。
沈卯卯忧心忡忡地看着小楼:“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保护你自己,就是保护我啊!!
金毛被她们深深的情谊所感动:“姐姐们,别煽情了,赶紧上吧,一会儿天都黑了。”
小楼安排道:“一人四层,兔子是女孩,去一二三四,金毛你去五六七八,我最后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