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月氏即已入宫,名份是不是……”皇上明着袒护月氏,官员出列讨皇上欢心,为的不过是新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
正式册封,自可以宫规定界限,牢牢的将人困在后宫之中,皇上易需遵循祖制不可违逆。
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康熙能是上当的人?
“月灼华永不入后宫。”趁早一次断了所有算计者的念想。
人要是依着朝臣放到后宫,呵呵!
谁吃亏真说不准,康熙却是没心思整日收拾上头的烂摊子。
宫妃的手段对上武力值超高的月灼华,相当于以卵击石。
朝臣目瞪口呆,不入后宫的意思是不册封,比宫女都不如月氏能乐意?
女人不都要求至高无上的地位?不入后宫进宫干什么?
就为了方便皇上随时随地宠幸?朝臣顿时不寒而栗。
朝臣理清头绪,不是全然没好处,至少短时间月氏生下皇子,也难越过后宫娘娘。
不入玉蝶的子嗣毫无威胁。
康熙将明珠解禁放归朝堂,有人在上头压着不那么闹心。
散朝后,南书房议事,一进殿就见某人大大咧咧坐在一侧翻书。
康熙此时的心情,阴云密布。
“退下!”冲月灼华发火。
议政大臣面面相觑,看不透唱的哪一出。
月灼华搁下书,施施然起身越过众人,跨出殿门。
步下台阶复又收回,转身对站着的美男子道:“容若也在?”
纳兰性德:“……”不知该用何态度面对其人。
“我很喜欢你的诗。”月灼华张口便吟,“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纳兰性德:“……姑娘请自重!”
在南书房外吟诗,实在是尴尬异常,饶是纳兰性德脸皮再厚,亦不愿因此遭无妄之灾。
“水满则溢,月圆必亏,盛极必散。”
梁九功顶着皇上杀人的视线出现:“月姑娘,还请移步。”
“毛病真多!”说两句都不行,啧。
月灼华走前道:“容若书法造诣不俗,可舍予我一幅手书《蝶恋花》?”
梁九功额头沁出豆大汗珠,姑奶奶别闹,当着朝中大臣的面挖墙角,不怕被口水淹死!
纳兰性德皱眉有些为难,如若不应,对方一副拒绝说不的架势。
“皇上手书自比奴才造诣高绝。”纳兰性德祭出大山压阵。
“他?”月灼华要多蔑视有多蔑视,“不及我多矣!”
再说下去皇上非杀人不可,梁九功朝纳兰侍卫递去一眼,赶紧答应活祖宗。
纳兰性德勉强同意,“好吧。”
“记得署名加上私印。”一幅完整的手书才具价值。
月灼华潇洒离去,殿内重臣顶着皇上低气压,呼吸不自觉放轻。
月氏大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调戏纳兰侍卫,无知者无畏,够胆!
大言不惭说皇上的手书一文不值,往脸上贴金不是这么个贴法。
同情纳兰侍卫,少不得遭皇上忌讳,铁定穿小鞋。
康熙没有朝臣预想的无聊,他知月灼华什么尿性,纯粹好奇纳兰性德一些事罢了。
从细枝末节当中,康熙认定纳兰性德活不长。
“咳,咳咳。”借喝茶润喉之迹拉回正题。
大臣离开,纳兰性德入殿跪下自辩,“奴才对月姑娘无非分之想。”若不及早澄清,闹到世人皆知的地步,更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家族、父兄必遭舆论批判,发妻卢氏怕是要伤怀。
康熙心道,月灼华看上纳兰性德是真,一张英俊的面容不乏迷恋者。
“起吧,月灼华其人朕知。”让纳兰性德放宽心,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真做计较,同昏君有何分别。
纳兰性德重提手书:“奴才不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