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留心所在位置，犹豫片刻快步离开。

这么说来，只有纳兰性德的生死更改，其他人未因此受到波及。

纳兰性德确实死得可惜，罢了，天道爱怎么玩怎么玩，别欺在自己头上懒得过问。

“娘娘。”宫女一脸惊恐禀道，“冷宫那位在宫门外。”

“月氏？”佟贵妃诧异，特地来拜会还是另有图谋？

“召进来？”宫女心惊肉跳。

“你去问问？”月氏不见得登门拜访。

“是。”宫女跑出去。

人呢？四下环顾，人已经走远了，这叫什么事。

“娘娘人走了，您说奇怪不奇怪？”过门而不入，哪有如此失礼的！

猜到非刻意路过，佟贵妃没再说什么。

“她来才叫奇怪。”佟贵妃没做好准备见一个异端。

“娘娘，事情万一传到别人耳中，少不得嘲讽。”宫女纠结着，如何应对各宫娘娘的奚落。

佟贵妃却笑了：“惠妃、德妃被月氏吓晕过去，若论丢脸不比本宫好到哪去。”

“娘娘心宽。”宫女恨上月氏不知礼数。

宫女：“月氏身边淹死一名宫女，私底下疯传，月氏亲眼看着宫女淹死而不救。”

“哦？尽有此事？”佟贵妃略感微讶。

宫女：“当时四阿哥、十四阿哥都在现场。”却无一人救人或是阻止，具体成因不得而知。

不阻挠说明不单单是意外落水，佟贵妃让人下去查。

梁九功到访，纳兰府蓬荜生辉，躺在床上的明珠得知此信，脸上的笑容扩大，“终于等来了。”

见到人，几番客气，明珠方知梁九功来意，较之预想大为迥异。

皇上莫非怀疑他装病？特意派太医前来确认？

明珠在朝中多年，可以说对皇上知之甚深，亏得前几日嫌屋里热，放了冰盆不顶事开了窗吹了风，早起头便疼。

太医一诊，看过现下服用的药方，增减了几味药。

梁九功间接提到皇上对纳兰公子的看重，希望早点见到嫡长子。

儿子房中事明珠不只一次提过，头都快被一意孤行的次子气炸了。

让太医看看也好，亏空的身子早一些补足，来年生个大胖孙子。

纳兰性德刚回府，就被阿玛派人请去。

“梁公公。”

“坐下，让太医给你瞧瞧。”明珠发话。

纳兰性德不解，他又没生病瞧哪门子病？

恍然间记起南书房见驾，那位大次次进殿的女子，溘然二字浮现眼前。

“习武之人身体健朗。”太医先说好听的，“切莫劳心伤神。”开方子调养。

梁九功脸上淡笑一收，暗道真有疾？

纳兰性德亲自领太医去为妻子看诊。

两人均是思虑过度郁结于心，大毛病没有。

梁九功带着太医回宫复命，收了银子提点两句，别的并不言多。

卧室，明珠留意到次子神思不属，“想什么呢？”

纳兰性德愣愣的看向阿玛，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不方便说？明珠挥退屋中下人，关起门问：“什么事？”

纳兰性德道出今日事，挑明不解之处。

明珠脸色瞬变，“你见到月灼华了！”

“是。”纳兰性德认为阿玛所抓重点偏了，以往只会论及后宫嫔妃无令不得入南书房。

明珠思忖，妖女能被皇上看重，单说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不现实，太医院压根没动静，更未听到有谁为皇上炼制丹药。

一味的纵容，太子都得靠边站，一应举动不同寻常。

“为何单单论及你的生平？”明珠一字一句揣摩。

“溘然什么？”纳兰性德嘴边的两个字吐不出咽不下。

溘然匹配长逝！明珠悚然一惊。

纳兰性德：“《渌水亭》虽未隐瞒却只有个别人知晓，一个深宫妃嫔如何得知？”

除非她有未卜先知之能！

父子二人想法共通，视线交汇眼底溢满惊疑不定。

明珠：“这件事立刻马上忘掉！”不能探，不能想，不能说。

未卜先知之能，就连皇寺中得道高僧未敢言及半分，好也就罢了，反之，祸从口出招至无妄之灾。

“儿子明白。”

得不到证实前，明珠不会妄下断言。

月灼华唯我独尊的脾气，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更不会一时心血来潮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