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撒入学堂,金灿灿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孩子们的脸上,这些孩子摇头晃脑的背着书,认真而陶醉。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
扛着锄头或背着背篓的汉子、妇人,路过学堂都要驻停一会儿,竖起耳朵顶着一张痴汉脸望着能透出孩子们稚嫩读书声的那堵墙,有人嫌听得不过瘾,甚至搬来了一块石头站在上面掂着脚渴望地望着窗棂。
早晨无课出来倒垃圾的宋茯苓,眼瞅着他们一趟又一趟,来来回回的绕到学堂附近,一连好几日都是这样,好似怎么也不腻的样子,宋茯苓心中好笑。
伸手拍了拍那汉子的肩膀,汉子吓了一跳,惊恐的转过头来。
宋茯苓笑着问:“怎么站在这里?快下来吧,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汉子挠头,嘿嘿一笑。
见宋茯苓提着桶,连忙从大石头上下来:“欸!夫子,您放着别动,我来帮您拎!”
汉子一把抢过木桶,拎着就走,他步伐迈的又大又急,拎着木桶丝毫不费力气,宋茯苓还没喊住,他就没了身影。
居住在这附近的人,家中的秽物都是扔在后山的乱石堆里。除了洗衣服人们很少把污秽扔到河里,家里的生活用水也是另外开了小沟渠引到无人居住的河水下流。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保护着它们生活的地方。
汉子极快的回来,笑呵呵的将木桶还给宋茯苓。
“夫子,以后你有什么活了就叫俺家的小子来干,俺家的牛牛,猴精猴精的,可能干了,您就尽管交给他,您只要好好的上课就行。”
宋茯苓调笑,“我看你们一直在这里转悠,也不怕耽误了做事儿?”
汉子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继续道:“俺们就看一看,看一看。您不知道,自从这学堂开了以后啊,大家伙有多开心。俺这一想就兴奋得合不拢嘴,实在是高兴呀,看见自家的孩子能够上学堂,就,就感觉自家孩子以后的路就亮堂起来了一样!”
“这是咱们一辈子的梦啊!”
“咱这辛辛苦苦扛着日头种田,还不是为了孩子们能吃饱穿暖,现在牛牛能上学,俺就觉得这日子有盼头了一样!”
一个彪形大汉,此时却红了眼睛,眼底鼓着一包泪,说着深情的话,看的宋茯苓又感动又好笑。
最后他憋了半响,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又深情又粗犷道:“丫头啊,你跟你爹一样是个顶好的大善人,上天一定会眷顾着你们的,你看你这嗓子,说好就好了,白青以后也一定会好的。
宋茯苓的嗓子好了之后,村子里的人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凡是家里有适龄的男孩都送了过来。更有人认为是因为她开学堂,上天才会降下功德,让宋茯苓的嗓子一夜之间好了。
宋茯苓微怔,桃花眼弯了起来,柔声道:“以后都会越来越好的。”
大汉连连点头,直道:“会好的,会好的。你们都是顶好的夫子!”
因为读书难,人们对教书的人总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意,自从学堂开了起来以后,村民们极少喊宋茯苓丫头了,见了就喊夫子。
“那…那俺上山去了,俺家的柴火还没有砍。”
汉子挠挠头难为情地笑了笑,扛上自己的斧头就要走。
宋茯苓点头,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叫住了汉子,“等一下,今天下午有武学课,孩子们会进行蹴鞠比赛,你要是有时间了,就来这里看一看。”
汉子一脸惊喜,“好,好!俺一定去!”
当日头偏向头顶,宋茯苓见漏刻已经指向巳时末,敲了几声铜锣。
白青听到以后说:“同学们,下课!”
然后,一个面容稳定的小男孩站起来,高声喊:“起立!”
椅子推拉的声音响起,孩子们齐刷刷的站起来,一起喊道:“夫子再见——!”
白青,“同学们,再见。”
宋茯苓看到这熟悉的一幕,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白青感受到周围嘈杂的声音,喊了一声静,等周围安静了下来,继续道:“你们别急着走,宋夫子有话要说。”
然后身子转向宋茯苓,手伸出来,声音是不同于对孩子们的温柔,“娘子?”
宋茯苓醒了过来,笑着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一旁的学生对这一幕早就见怪不怪。
宋茯苓下面一群期待的望着他们的脸,问:“前几日教给你们的蹴鞠大家都学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