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咱们真的什么也不做吗?您没瞧见今日谢奕那紧张的模样,儿子敢肯定,那个女人一定有问题。”王裕劝王相道。
王相放下手中的笔,面上一派淡定自若,仿佛即便是天塌下来,他也面不改色一般。
“你今日去抓谢家把柄,殊不知自己也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那黄雀,正在那背后偷偷地看着你们,等到你们入了套,那就是他的天下了。”
王裕微微皱眉道:“父亲的意思是……今日是有人故意向我透露消息?可我是从咱们的人那里得到的,人绝对可靠,不可能背叛。”
“他不会,可他下面的人呢?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就不要报以肯定的心态,更甚至有时候,自己亲眼所见,也未必能相信,你的眼睛、你眼睛所看见的事物,都会欺骗你。”王相吹了吹纸上的墨迹。
“你如今也不小了,为父今日就给你上最后一课。”他说道。
王裕走上前,看见了王相写的字:
以不变应万变。
“今日之事,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过是偶然得知友人回归,特意前去相迎,藏人的不是你,发现人的也不是你,你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脱身。”
王相净了手,“至于其他人如何,你且只需看着就罢了,这其中的水,可深着呢。”
不一会儿,便有下人前来禀报,城门之事需要王裕过府陈情。
王相背着手,微微一笑,“看,这不就来了!”
官府大堂
“谢奕,有人指认你强抢民女,你认是不认?”刘御史坐在上面都觉得自己屁股疼,前有谢家,后有皇帝,旁边还有王家虎视眈眈,他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御史罢了,为何要承受如此之重!
他提前告老还乡不行吗?
不过,这种事也就在心里想想罢了,他知道自己暂时肯定退不了。
“回刘御史,此话纯属污蔑,下官奉旨赈灾,路途奔波,绝无强抢民女之嫌。”谢奕不慌不忙道。
“至于堂下女子,亦并非良民,她乃当地知府师爷之女,而那师爷,亦是此次贪污案之罪首,至于这女子,亦是知情之人,下官暗中将她带回京城,也是想避人耳目,盘问出幕后之人。”
王裕霍然抬头,只见谢奕的月白衣衫依旧那样清贵尊华,好似他本人,尊贵而不容污蔑。
王裕知道这其中有问题,却没想到竟是有关贪污一事。
此次赈灾乃是去的凉州,凉州大旱,颗粒无收,所以谢奕带去的不只有银两,还有粮食。
凉州竟然有贪污?!
凉州啊,那里的知府,可是陈氏一党。
而今日那个揭露谢奕的傻小子是户部尚书的侄子,那可是萧氏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