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离先一步踏进房间,顺手摸着墙上的开关把灯打开。
听到身后门关上的声音,随后整个身体被人从身后拥入怀中。
他的脑袋栽在她的肩膀上,黑色微微卷曲的头发像柔软的羽毛蹭着她的脖子,跟他的声音一样温柔得几乎溺于水中,“好想你。”
梨离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稳住声音问他:“最近很忙吗?”
“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他声音很轻,在阔大的房间里如一羽轻柔落地的羽毛,不过想起中岛敦的事,他忍不住去问,“那个男孩,你为什么一定要找他?”
“阴差阳错,他该是你后辈的,不过我也不知道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总之……他过得不太好,想试试看能不能让他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里。”
梨离不知道怎么描述,说得有点绕,不过很意外,太宰治并没有露出迷惑的表情,似乎能够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他终于舍得把她放开了,只是下一秒又将她打横抱起,他走到床边坐下,将她顺势放到自己腿上抱住。
一手揽着她细软的腰,他还笑得像个没事人一样说着无赖的借口,“站着好累哦,还是这样比较好。”
梨离觉得自己有必要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太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后果是什么?”
太宰治笑容不变,“嗯?说说看。”
梨离觉得自己好歹也是写过小黄文的人,有必要好好教育他,于是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努力做出邪魅一笑的表情,“首领,你这样是在玩火。”
太宰治眉眼含笑着看她,不发一语。
梨离怀疑自己力度是不是不太够,于是手指顺着他的下巴向下。
划过他的下颚线,再往下,是他的喉结,再往下,抵达他的衬衣领口。
他的衬衣向来严谨地扣到最后一粒扣子,她伸手给他解开,一粒不够,又解开第二粒,微微敞开的衬衣领口内,隐隐露出的半片皮肤白皙,锁骨分明。
她看得眼睛发直,都忘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太宰治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目光垂落在她的脸上,专注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面色怔愣微红,唇角一弯,低声问道:“怎么不继续?”
近在咫尺的低语温柔,呼吸间的温度似乎过于灼热。
梨离缩回手,低着头都有点不敢看他,不过语气还是得壮着胆,“我的意思是告诉你,你这样对我动手动脚,我会忍不住把你……那样那样。”
“那样那样是哪样?”他压低声音,贴近了一些,仿佛就在耳边的低语。
梨离略略后撤一点,不去受他温热体温的蛊惑,闭着眼,伸手在他脑袋上狠狠锤了一下,“这样。”
太宰治一脸受伤,“梨酱——”
夜已经深了,远处的海面上欢欣鼓舞的灯光开始熄灭,只保留了必要的灯光。
海水的浪起起伏伏,舔舐着海岸,白色的水花不时拍打在小站前的碎石上。
是个月光很明亮的夜晚,俯瞰着大地,万物清冷皎洁。
太宰治站在书房的落地玻璃窗前,脚下是横滨的夜景,只是此刻已经陷入了睡眠时分,城市里的灯光大多熄灭,而此时正是属于港口黑手党的黑夜。
“今天晚上八点十七分,在中华街的那出杀人案件,的确有异能者的介入。”
太宰治向广津柳浪伸出一只手,手上是一张照片,“这个标志,你认识吗?”
广津柳浪看清楚照片上的画面,那是一批歌女艺伎,穿着明媚漂亮的和服,头发盘成古典的发式,无论是妆容还是配饰,都是十分传统的艺伎,而她们的裙摆上都绣着只有四瓣的不完整的樱花,之所以说不完整,是因为这图案上的樱花显然是五瓣的构图,缺少的那一瓣是故意空缺出来的位置。
“似乎见过。”
“四年前,川崎家族第三次袭击黑手党的时候,他们的武/士/刀/柄上刻有这个图案。但并不是大批使用,而是仅有其中几位刻有这个图案,所以当时并没有过多注意,更何况,后来川崎家族已经全部死亡,他们在梨离刺杀我以后,全部引爆自身自杀而亡。”
广津柳浪皱了皱眉,联想到梨离的突然出现,有了个猜测,“这次的事情,与梨小姐有关?”
夜幕的月光下,太宰治转过身来正对着广津柳浪,清冷的月光勾勒着他的轮廓,“他们的目标,其实是梨离。”
“可四年前,是梨小姐要杀你。”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是为什么,但他们让梨离杀我的目的,也是梨离。”
“就是这个——肌肉锻炼雨伞!”
哆啦A梦从口袋里掏出来,轻巧巧的一把伞,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