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期末考成绩出来前，大家的任务就是去实习单位报道了。蔡老师还是比较照顾女生的，两个女孩都去了市人医的营养科。营养科的主任姓刘，是个中年人，穿着打扮很精致，红唇和长睫毛格外惹眼，能看出来年轻时候是个大美人。

“你们来了？我也是京大毕业的，算得上你们的前辈。我们这没什么事儿，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帮我看看论文或去前面当志愿者。来这里的病人多有特殊需求，比如糖尿病人，我早写好了处方，你们不出错就可以。”刘主任话不多，简单交代完递给两个人信息表和注意事项，就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顾七七和李茜子面面相觑，分明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顾七七想过这科室很清闲，却没想到清闲至此。

“所以，你想留下来吗？”李茜子长了一排雀斑的脸上出现一抹狐疑。

顾七七耸肩：“我不知道，我觉得在这里可能学不到实质性的东西，但很适合女性顾家吧，应该是很多女医生的向往。”

“不可能两个人都留下，只可能一个。”李茜子坦言。

顾七七还没想到这么多，只想平安度过实习期，顺利毕业。刘主任看上去没那么多事，应该是帮她把事情做完就好。

转眼就到圣诞节，元旦三天假开课题，然后就跟医院共同作息，这个研究生也算读完了。

“送男朋友圣诞节礼物”，顾七七无聊到在办公室搜索精华帖，想提前给裘念琛准备好礼物。

李茜子有个在魔都读研的男朋友，这两天没事就拿出毛线织围巾，蓝白条纹看上去清爽大气，是大多数男生喜欢的类型。

顾七七一整天接待了三个糖尿病人，其余时间都在想礼物，跟李茜子到医院食堂吃晚饭，实在想不出来了，只得开口求助。

“茜茜啊，你说我现在开始织，还来得及吗？”顾七七扶额。

李茜子瞄了顾七七一眼，很诚实地说：“有点儿赶，我觉得你真想送的话，可以先买一个，亲手织的也准备着，等好了再送。”

“也行，就怕围巾太廉价了。”

“礼物最重要是心意，再者，我们还是学生，男朋友都是社会人员，不一样的，他们能理解。”

顾七七转念一想，之前送给裘念琛的礼物的确绝大多数是亲手做的，印象最深的星星破璃瓶相当珍贵。

裘念琛神色如常，无法看出任何即将过节的样子。顾七七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裘念琛背着她做准备。

平安夜，刘主任走得格外早。李茜子到男朋友从魔都赶过来，只剩下顾七七一个人守到下班时间。

买好的围巾被装在买来的彩虹色盒子里，顾七七准备一下班见到裘念琛就送。离五点半还差五分钟，顾七七正准备去更衣室，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都快下班了，还有病人？顾七七心里狐疑着抬头，看到裘念琛面露笑容走过来，一如初见时一件白色毛衣，外面随意套着黑色大衣，恍惚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我来看看你的实习环境。”裘念琛双手背着后面接近。

顾七七侧过头瞄裘念琛身后：“你是不是藏了个人一起来？”

“不是！”裘念琛忽然捧出一大束粉色玫瑰，“最后一束，昨晚我打开了最后一颗星星。”

顾七七接过花：“好漂亮，从魔都到京市，你的喜好一直没变，偏爱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