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所以,敌人的迫击炮阵地要想躲过我们的眼睛几乎是不可能的。
从马丁的姿态上看,他也在寻找敌人的狙击阵地和指挥官。
但是他警察出身的资历却限制了他的能力发挥。
作为一个经历过最严格训练的特种兵,我能以己度人,最先猜到对方设置迫击炮阵地的可能地点。而他只是凭借弹道轨迹才能找到。
幽蓝色的狙镜中,圆形的世界套住了几棵大树围着的空地。
在地面上,这个阵地隐蔽而不易被发现。而且对方指挥官也有一定的经验,所以将迫击炮阵地设置在距离神庙大殿足有一公里多的位置。
这个距离,别说普通的自动步枪和轻机枪无法企及,就算是狙击步枪恐怕也打不着。而他们则可以靠迫击炮两千多米的射程打击我们的阵地。
“妈的,太远了!”当我在狙镜中看到几个身影正在空地转着圈子时,不禁骂了一句。
这个距离,已经远超斯太尔狙击步枪的有效射程。
而马丁手里那支狙击步枪也够不到。
所以他瞄了一会儿,转而将枪口转向其他目标。
“嗵,嗖”一发如同大萝卜似地迫击炮弹被抛向天空,划着曲线落向埃里克的机枪阵地,并且在他阵地前十余米的地方爆炸。
腾起的黑烟和爆炸冲击波激起的烟尘瞬间遮蔽了我的视线。
“妈的,来啊!”
我可以听见下面埃里克大声叫骂着,并且更加猛烈的向躲在树丛中的雇佣兵射击。
这颗炮弹是试射,等他们校准目标后,恐怕再射击,很可能就会把我们的机枪阵地端掉!
我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埃里克的阵地。
他宽大的背部向前弓着,紧压着枪托,长着蓬乱黄发的脑袋伸着,盯着前下方的敌军,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
而分配给他的那个黑人士兵,正捂着脑袋坐在他的身边,竭力躲避着乱飞的石头碎屑。
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再次将眼睛贴近狙镜。
圆形的视界内,淡蓝色的青烟下。一些变得朦胧而模糊,此时我基本上是完全凭借感觉来观察对面的迫击炮阵地。
要想在有效射程内击中迫击炮阵地是不可能了,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高度和运气上。
百米的落差可以让子弹飞得更久。
也许凭借余力,我可以击中炮管或者围在炮管身边的炮兵。
虽然不能精确命中,但至少会让他们在心理上产生极大压力,从而不敢肆无忌惮的瞄准并射击我们。
手随心动,手眼相通,几乎在爆炸发生的下一秒,我果断扣动了扳机。
子弹旋转飞出的那一刻,我的愤怒也随之爆发出去。
狙镜中,正在炮管旁装填炮弹的士兵一下子栽倒下去。不知是被子弹击中,还是不小心滑倒。下一刻,随着凄厉的啸音,又一炮打了过来,击中了机枪阵地偏右的地方。
在我开枪后的瞬间,马丁快速扭头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疑惑。
超射程打击对方,这对他而言是不堪想象的。
在他所经历的训练和实践中,他求的是一发即中。那是一种完美的要求。
我相信,如果在射程之内,无论环境如何恶劣,他也敢开这一枪。
但我却不同。
我是一个可以把狙击枪当突击步枪用的不专业的狙击手。
正是因为如此,在紧急关头,我才可以突破枪支自身的限制,几乎带着赌的心理打出这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