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是想问问你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南名晚轻声问。
刚刚白一心乱拉乱扯的那些话他有的也想问清楚,但是比起那个来,南名晚他还是更加在意白一心的眼睛。
她的眼睛……看不清楚……
这也就很容易的明了白一心干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就好比第一次相见就迷迷糊糊的钻到自己身后去……还有把她抓回来以后在府上闹得种种事情……
“哦,原来是这个呐,主子您早吭个声,我也就不至于这么慌里慌张的了。”白一心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南名晚要严刑逼供什么大事呢?
白白吓唬自己一场。
南名晚很心的看着白一心的反应,如果真的到她的痛苦之处的话,自己是也不会太过勉强的:“方便……么?若是不合适或者你不想的话,我也便不问了。”
白一心一愣,直起身就是头皮一阵痛。
“别乱动,还没梳好。”南名晚轻轻揉了揉头皮,“就是你的眼睛……方便和我随便讲一讲吗?”
“方便啊,除了这个就没有比这个更方便的了。”白一心一拍桌子,“就是您要我把眼睛给挖磷给您,那也方便得很。”
“……”南名晚瞬间就觉得不用担心会不会触到白一心的伤心事的问题了。
咳了两声才把白一心准备吹牛的话给拉了回来,“咳……白一心……你就讲一些……我能够听得懂的吧。”
“哦。”白一心想了一下,开始:“我眼睛看不清楚,在我们那儿叫做近视,像我这样的话,到了晚上的时候,太暗了看得更不清楚。但不至于瞎,就是吃饭的时候看不清桌子上的菜,抱人大腿儿的时候没看清门牌号而已……”
白一心云淡风轻的着,南名晚微微蹙了蹙眉,“那……可有法子治?”
“有,像把眼角膜给削平一层啊,还有就是戴眼镜。就是放在鼻子和耳朵上的一个铁架子,当然也有塑料架子……”着白一心还指手画脚的比划了一遍。
“就是这样的,我投胎活过来的时候也戴着眼镜的……虽破了一块儿,但是另一块儿好歹还能用……可是啊……命运不公呐……”
恰逢到白一心的痛处了:“你的兄弟才见了我的眼镜就眼红抢了过去……嘤嘤……我再看到它的时候……它就变成了这个了。”
白一心哽咽的着,把脖子挂着的镜片拿出来在南名晚面前晃了一晃。
“嘤嘤嘤……这块儿还是好的那一块儿啊……这另一块儿啊,已经碎成花花儿了。”白一心提起南名晚腰间挂着的坠子晃了晃,“就都已经这样了,你兄弟居然还想着不让它安息,还要榨干它最后的一点儿价值。”
白一心哭喊了一会儿,肚子已经饿到不行了,假哭了一会儿之后立刻及时收住。
“主子我完了,您还有其他的想问的吗?我饿了,可能要吃了才有力气回答您了。”白一心把自己肚子饿的消息全部传达给南名晚,捂着肚子嘤嘤了两声。
“看不清就已经够苦了啊,现在居然还要饿肚子,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再加霜啊。”
“……”南名晚加快了手脚给白一心梳好了头,又过去拿了一双能穿的布鞋过来,蹲下去给她穿上。
“吃饭,边吃边。”南名晚轻声。
白一心猛的点了几下头,正要自己往前走的时候,忽然被南名晚给心翼翼扶住了。
“我扶你过去,别摔倒了。”南名晚一手托住白一心的胳膊,另一只手从身后环过去圈着她,就跟扶个病入膏肓的人一样。
白一心本来还想自己没什么事,不需要南名晚那么关照啊,但是看到他心翼翼呵护自己的模样,也自私的一会儿。
“谢谢主子了,您要问什么尽管问,我白一心没什么见不得饶事情,您问得出我肯定就答得出。”白一心坐在椅子上,南名晚便开始给她盛饭夹菜。
“来,吃完了我再给迹”满满的一大碗饭加上香喷喷的菜,尤其有很多肉,白一心接过碗就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将近饿了一一夜了,吃起饭菜来更香了。
南名晚在身边看着白一心,见她吃得这么好,心里掠过一丝的苦涩,之前他没有认真注意白一心的眼睛,没想到这么严重。
白一心狼吞虎咽,南名晚打了一碗汤递过去。
“慢慢吃。”
“嗯。”白一心点了下头,吃的速度一直没减。
南名晚也开始问她问题:“白一心,你是你要用这个东西才看得清楚?”南名晚拿起了从南亦行手里偷过来的吊坠,里头的花纹很美,但如果不是观赏的话,确实烂得稀碎。
把眼睛凑了上去,有些晕眩。
“嗯,还是一只眼睛配一块儿呢,你的那块儿配我的左眼,我的配右眼,如果搞混了就没什么作用了。而且这种材料在这里根本找不到的,所以上次三殿下把我的眼镜砸了我才会那么生气。”
“嗯。”南名晚见白一心吃得差不多了,给她添了一些菜。
“那现在还能用吗?”南名晚看了看吊坠,能扣出一点儿好的也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了。
“还可以,就是不太方便,所以我只有非用不可的时候才用啊。”白一心倒没有多在意,她也已经习惯了。
南名晚想了想:“你将你的那一块儿给我,苏澈的奇闻见识要广,我去问问看他能不能够修好。”
“我不想。”白一心忽然摇了摇头,低头咬着碗边含糊不清的:“我喜欢这样的,给你带着一块儿,我也带着一块儿,不然我们来就没有那什么的……信物了。”更何况根本做不出眼镜来了。
“你什么?”南名晚没有听清楚,再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