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们还要跟小鬼子打仗呢！”

陈涛转过身，面对着墙壁，几滴晶莹的水珠从脸颊滑落，他是指挥官，不能在自己的士兵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否则会影响战士们的情绪，毕竟这一场仗不是为陈凡一个人打的，而是为他们这些活着的弟兄，为那些千千万万的华夏百姓。

“营长回来！”一个兴奋的声音在地下室门口响起。

听到陈凡回来了，陈涛立刻擦干了眼泪，站起身看着出口的方向。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从梯子上走下来。

“营长？”范学成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您真的回来了？”

“我不是说过吗？我一定会回来的！”陈凡冲着周围的士兵和范学成他们笑了笑，然后看着在后边的陈涛，“哥，我回来了！”

这句话让陈涛想起了家中，陈凡从外边回到自己家跟他打招呼一样。但是陈凡经历了怎样的凶险，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陈涛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眶仍旧通红，只不过在昏暗的地下室里看不出来而已。

“营长，你受伤了？”张盛发现了陈凡胳膊上的血迹。

“没事儿，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陈凡轻描淡写地回答，“你再给我重新包扎一下！”

陈凡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范学成给他拿来食物和水，张盛一边给他包扎陈凡一边填补着他早已空空的胃。

“凡哥，你忍着点，这伤口有点深！”

打开包扎伤口的破布张盛才发现这伤口哪儿有陈凡说的那么轻松，伤口处的皮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肉往外翻出来，小鬼子的刺刀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其他人呢？有几个回来的？”陈凡询问。

“到现在为止，只有营长你回来了！”张盛小声地说。

他们十几个老兵前往小鬼子控制的区域内，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陈凡一个。

陈凡停止了咀嚼嘴中的食物，含混不清的说：“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回去之后我亲自给他们家人写家信！”

陈凡知道是自己决定了这些人的命运，是因为自己的命令，这些人才牺牲的。地下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们每个人都失去了自己战友。

“凡子，白天的时候张盛他们救了二十名被俘的士兵，这点也算是对得起那些战死的兄弟吧！”

陈涛打破了地下室内的沉默，至少这算是最不幸中的好消息，有二十个人因为他们而活下来，这对战死的士兵也算是一种最好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