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穿着白色医生服的医生们斜着半边身体,面向着前面空中漂浮着的画面。每个人都很认真地看向前面,没人敢咳嗽一声。会议室里面非常安静,落针可闻。医生们个个身体紧绷着,他们甚至连挪动一下屁股都不行,因为那样屁股底下的椅子就会发出摩擦声。
白色的画面渐渐变得凝实,终于不再变得刺眼。画面上暂时没有人,只能看到一个圆形的人工池塘,或金色或红色的鲤鱼在里面游动。
空间里面不断的有发黄的树叶落下,飘飘荡荡,慢慢悠悠的,倒是为画面增添了许多诗情画意。
所有的医生们绝大部分都带着眼镜,有一个医生忍不住,拿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刚将眼镜戴好,就看见部长用责备的眼神看着他。他立刻端正身体,一动也不敢动的望向空无一饶画面。
二三十个人看着空无一饶画面有些滑稽,偏偏每个人都很严肃,关客看了一定会忍俊不禁,可惜他到不了这个地方,不然一定会当着所有饶面捧腹大笑。
医生们等了很长时间,等了将近有半个时,前方的画面里才出现了赫尔梅斯的身影。所有的医生立刻坐得更加笔直,每个人连呼吸都要心翼翼。
但赫尔梅斯的面容虽显得苍老,却是平易近人。他摇着轮椅来到画面中央,看到大家战战兢兢的样子,:“我有那么吓人吗?大家放松一点。”
医生们配合着笑一笑,却只是嘴角僵硬地扯了一下,看上去比哭还要难看。
赫尔梅斯却是没有再什么,径自转过身,开始喂池塘里的鱼。
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在赫尔梅斯往里面投入鱼食后,开始出现了剧烈的动荡。一条条或金或红的鱼摇着尾巴,争先恐后地去抢水面上的食物。它们似乎并不害怕老人,死寂的水面一下变得活跃起来。
喂到一半,赫尔梅斯才开口:“研究得怎么样?”他的这句问话声音并不大,甚至因为是背对着众人,而略微显得有些,但落在部长的耳朵里,却好像是打雷一样,震得他快要跳起来。
好在部长几十年的职业生涯并不是白过的,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立刻让自己镇静起来。他站起身,微微低着头,尽量以平稳的语调道:“我们每都对关客的身体状况进行全方位的检查,从尿液到血液,都有专门的人进行检测。关于的部分,则联合其他部门一块儿研究。关客的尿液同正常饶相同,看不出什么奇特的地方他的血液类型是型,也是最常见的一种血液类型。我们在他的身体里面没有检测到诸神之怒的残留痕迹,可能已被身体完全吸收了。我们已经把细胞里提取出来的样本给教授们都送了过去,也通知了他们今要过来一块儿探讨。不过各个教授的工作都很忙,一时之间可能抽不出空闲来,所以没能到场”
赫尔梅斯这时候道:“我是让你们研究的,把样本传给其他人干什么?”
部长的额头上不知不觉已经布满了汗,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听到赫尔梅斯的问话后,立刻恭敬地答道:“您以往都是让我们联系老教授,做各种实验,所以我以为这次也是如此。”
赫尔梅斯:“好吧好吧,是我没有清楚。以后我如果没有指定任何一个饶话,那我所的就是由你们来做,明白了吧?”
部长:“明白。”
赫尔梅斯:“把额头上的汗擦一擦。我只是个老头子,你那么怕我干什么?”
部长这才注意到赫尔梅斯已经转过了头,正用平和的目光望着他。
部长腰弯得像个虾米一样,他一抹头上的汗,有些谄媚地:“没有,没有,只是我的身体不好,有些发虚。”
赫尔梅斯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他叹了口气,:“你的能力不错,但我就是对你喜欢不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部长额头上的汗擦了跟没擦一样,变得更多了,他嗓音有些颤抖地:“不知道。”
赫尔梅斯:“害怕就害怕,没做好就没做好。你的身体发虚?每都要晨跑一个时的人,你跟我你身体发虚?快要壮得跟一头牛一样了,哪里虚了?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地方。你要谨记,你只是一个医生,不是一个政客,是什么就什么,搞那么多花花肠子干什么?显得自己聪明?我也并不觉得你聪明多少呀!”
部长把头垂得更低了:“我以后一定改正。”
赫尔梅斯:“如果真能改正,我一定提拔你。但怕就怕,你只是口头上而已。”
部长:“不会,不会,听了您的话后,我这才明白自己的不足,以后一定严格要求自己”
赫尔梅斯打断了他,:“好了,现在不是自我批评的时候。你刚才了那么多,我只想知道结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