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漠视,让沈文斌的面色有些挂不住,原本看着温润如玉的脸色也开始有些难看起来。
不过碍于是在人前,众目睽睽之下,为了保有身为男人的风度,沈文斌并没有将心中的不满表现出来。
皇甫昕见沈文斌出言替侯珏霏求情,却遭遇漠视。
眼底闪过几道精光,随即也跟着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皇姐!纵使之前珏霏的话里有诸多挑衅之意,你们也签了生死契,可是方才,她不也没有伤到你吗?这会你也已经对她教训过了,又何必苦苦相逼,硬要取她的性命呢!”
“从小到大,父皇不是一直都教导我们,身为宁国的皇族,凡事该宽宏大量,少与人计较的吗?纵使珏霏有诸多不是,这会她也受伤了,你给的教训也该足够了!臣妹斗胆,还请皇姐手下留情,莫要再伤她了,否则、否则你这不是在将她往死里逼吗……”
皇甫昕说得悲天悯人,加上少有人知晓她和侯珏霏今日站在台上,有千丝万缕脱不开的关系,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善良看不过去,所以才站出来帮侯珏霏说话。
一时之间,在底下各种议论纷纷。
“二公主说得没错!看那侯小姐伤到脸和肩膀,连站都站不稳了,怎么还能再继续比试呢?”
“就是!那漠北的侯小姐虽然无礼,看不起我们盛京的女子,可是她说得也没错,我们确实从小诗书礼乐,仁义道德,不比她们风餐露宿,战乱频频!她低看我们也是正常!大公主怎么能因为人家的三言两语,就要取人性命呢!”
“唉!本来还为大公主给我们长脸的射箭技术,感到高兴崇拜,却没曾想,大公主竟然是个手段这么残忍的人!怕了怕了……”
站在台下的贵女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皇甫谣的行为议论纷纷。
全然忘了先前,皇甫谣作为人型靶子时,侯珏霏是怎么对她的!
若不是她确实有点本事,几次三番都没让侯珏霏的计谋得逞,这会站在台上鲜血淋漓,甚至无法比赛,只能吃哑巴亏,可能还会因此丧命的人,可就是她了。
奈何她们这些养在深闺的女子,从小锦衣玉食,矜持温文,同情弱者,这会侯珏霏明显就是弱势的一方,她们为她打抱不平都来不及,又哪里会再去理会,皇甫谣这么做的原因。
这些贵女们的反应,可谓是正中皇甫昕的下怀。
她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待感觉煽风点火的势头,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以后,这才转头看向墨憬衍。
再次一脸烦忧的劝说道。
“墨世子?皇姐现在可是在杀人啊!你、你怎么可以如此无动于衷呢?难道她做出这样残虐无性的事情来,你也依旧纵容她吗?”
皇甫昕一连好几个问题抛到墨憬衍的面前。
本以为在这么多舆论的佐证下,墨憬衍就算心中还想再继续站在皇甫谣这边,也会好好掂量下其他人的反应。
不曾想,对于她的质问,墨憬衍却是依旧维持着先前的面无表情。
直到她把话全都说完,才慢慢抬起头,朝她看了一眼,声音淡漠的说道,“我未过门的妻子,我纵容与否,和二公主有关系吗?”
顿了顿,墨憬衍又接着说。
“还有!这生死契不是比赛开始之前,双方就已经相互签订好了的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一见技不如人,势头不对,就开始想方设法的逃避后果吗?”
墨憬衍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冷意。
并且如果有人细细琢磨他的话的话,也会发现,道理确实是他所说的那个道理。
偏生,有些装睡的人,就是怎么也叫不醒。
一如此时的皇甫昕。
只见她看着墨憬衍,眸光渐渐氤氲出水雾,眸里带着几分受伤。
就这样看了墨憬衍好半晌,末了,她好像仍旧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所以语带控诉的对墨憬衍质问道。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的清醒和理智都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