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生灵的生老病死,这本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可如果突然出现了一股难以抗拒的外力,让你必须去死,有谁会愿意?”
罗杉抬起头看向天空,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那个他本属于的文明,他活下来了不假,但那一个个时代的一个个文明却没有一个是属于他的归宿,因为他的根,早就断了。
一种久违的,名为酸楚的感觉由心而生,只是眼泪刚要出现却被他死死压制,压抑之下眼白都开始有些发红。
“没有人愿意死,同样,没有文明愿意消亡,哪怕文明消亡的始作俑者就是创造这个文明的神!一个人对于神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一个文明对于神来说…或许足道了,但想要毁灭之也不过是覆手之间的事情,但数个文明联合起来或许就可以搏得那一线生机,你们敢还是不敢!”
敢还是不敢!
声音回荡在巨城的上空,回荡在世界的每个角落,回荡在每个投影仪旁的人的心中。
有人不屑,他们看出了这是煽动性的话语,并且不相信之前的那个又臭又长的故事。就算故事是真的又如何?凭什么我们可以获得那一线生机?
有人迷茫,他们分不清故事的真假,但却深深沉浸于文明灭亡时的那种无奈与不甘,但他们应该做什么?他们能做什么?
有人犹豫,无论是通过何种渠道或者方法,他们相信那些故事是真的,更对于这个被尊为“神”的存在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对那些消亡的文明感到怜惜甚至是感同身受。但那可是至高无上的神,是创造了一切的神啊!他们能有反抗的资格吗?前面那么多文明都失败了,他们自己可能成功吗?
令罗杉失望的是,没有人哪怕一个人说敢。
不远处的吕晔鸿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十分真挚的笑容。
“有谁会相信你编的那个狗屁不通的故事呢?神眷我等,怎么会出伤害自己的孩子的事情呢?”
“故事究竟是不是真的用不到你来评判,事已至此…”
魔皇的话还没有说完,两座巨城内突然想起的声音就让他与妖皇脸色齐齐一变。
“警报,坐标六三七,七七七,七四三发现数据库中飞行物。”
“警报,坐标…”
“放下城墙!传令下去,所有极能炮瞄准指定坐标,等我的命令或者受到攻击后立即开火!”
“是!”
“命令所有飞行员做好准备,听我的命令再出击!”
“遵命!”
警报声的响起让早就就位的士兵们紧张起来,妖皇语速极快地下达了命令后直接跳下了城墙,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妖皇,而是为搏那一丝希望而奉献的一员!
“后方的情况怎么样了?”
面瘫的年轻男子如影子般悄无声息地跟在妖皇的背后,用他那与表情同样死板的语气回答道“多地传来受到未知攻击的信号,昊城方面发现异常的人员聚集。”
“哼,果然吕晔鸿这老家伙在大陆上埋了不少后手,好在我们也已经提前布置,区区虾兵蟹将也妄想搞出名堂!”
贴地高速飞行的妖皇突然停了下来,回过身看向面瘫男子。
“老实说,你现在究竟有没有做出选择?”
“没有,为了生存,客观上你们应该是我的敌人,但主观上我却并不想这么做。”面瘫男子不假思索道,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个问题本身就不需要思考。
妖皇听此叹息了一声“所有人都管你叫御前侍卫,但你却偏偏总跟在我的身后,你应该明白其实你在这场战争中的作用并不是很大,我希望你选择你希望的那条路。”
御前侍卫是第九境修行者不假,但现在这么多第九境的修行者在场,他除了就近干掉妖皇以外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至于妖皇死掉有什么后果?其实没有什么后果,能指挥这场战争的人很多,无论是见多识广的罗杉还是立名于战场的盗将都可以接过这个位置,甚至就算让魔皇、前代魔皇来也没有什么不妥。
“我希望的…”与之前不同,御前侍卫听到这句话后陷入了迷茫之中,不是那种计算不出答案的“无解”,而是实实在在的“想不出来”。
“他告诉我,主观想法为目的,并有客观事实为支撑的就是我希望的,所以我希望…保护这个文明?”
如果让吕晔鸿听到御前侍卫的回答恐怕下巴都会惊到地上,但妖皇却是没有什么意外地笑了笑。
“你能明白什么是主观可真不容易,你想做什么那就去做吧。”
“但我是御前侍卫,任务要求我不能离开你一定的距离。”
妖皇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那处坐标“给你下达这个任务的存在现在就在那里,你看他们是想要你继续完成任务的样子吗?”爱啃书吧aikenshu